小哥循光淡淡掃一眼,目光甚至都沒有多停留幾秒,而黑瞎子居然也隻是口嗨幾句,并沒有探手進去取金條,我納罕的望向他,黑瞎子戀戀不舍的看一眼金色傳說們:“要不是我有職業操守,老子連地基都給他撬走。”
我心說你還有職業操守,轉頭瞅見木安一臉嚴肅的在看手表,他進到二層空腔後都沒怎麼說過話,闆着張臉不知在想些什麼,我拍一拍他肩膀,讓他有話直說别憋在心裡。
木安望望頭上的洞口:“我在想今天我們還要不要繼續前進。”
我一聽感覺有理,到目前為止,不管是在地上還是地下,我都能聽得出周圍沒有任何鳥啼聲,白天無事,晚上卻是最容易發生變故的時段。
想着我就去詢問黑瞎子和小哥的意見,他們想法與木安差不多,不過黑瞎子提出夜晚我們可以輪流上去放哨,如果運氣夠好,說不定可以弄清楚其中原因。
跟屍骸同眠,多多少少還是有些滲人,我提出自己可以多輪幾班崗,讓他們多睡一會,但是小哥不同意,我也隻好作罷。
首輪由木安開頭,他守的剛好是由傍晚到入夜這一段,我端着黑瞎子煮的面條爬上地面,他正坐在樹根下望着遠方的夕陽。
山川綿亘壯闊,餘晖落在他臉上,映照出一種極緻的蒼涼和野性,我将飯盒塞進他手裡,挨着他落座,一同沐浴在暮雲合璧的盛景之中。
“在想什麼。”
“發呆而已,沒想什麼。”
熱氣騰騰的白霧很快被風吹散,木安靠着樹幹吃兩口面,鹹的皺眉:“他想讓小哥腎虛就直說,鹽不要錢?”
我旋開水壺遞給木安:“且吃且珍惜。”他連喝五六口水,眉目糾結的看着面碗,問我道:“真的好鹹,你們沒跟他提意見嗎。”
“提了,他說多喝水對身體好。”
“我要吃壓縮餅幹。”
我攤攤手:“他不給,幹糧包在他屁股底下,我被逼着吃了一大碗,人都要鹹秃了。”
木安認命的歎口氣,往碗裡倒半壺清水,湊合着吃完,我想陪他多坐會兒,被他三催四催趕下去,黑瞎子因為要守第二班崗,早已躺進睡袋入土為安,小哥則是直勾勾盯着屍體堆成的骨架,不知在瞧些什麼。
我看白骨仍舊怎麼看怎麼膈應,蹑手蹑腳拿出兩床睡袋鋪去最角落,遠遠避開骨堆,招呼小哥一起休息,他将二層的洞口用瓦片草草蓋住,隻留首層的唯一出口,方便換崗以及遇到危險可以躲藏。
夜晚連風聲也輕悄,熄掉無煙爐,我們就在異樣的安靜裡逐漸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