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燦欲言又止半天,最終還是在焦老闆的注視下将人提溜出來。
骨節脫臼的脆響和隐忍哼痛聲斷斷續續響起,胖子看他們自相殘殺直呼解氣,“噗噗”的憋笑聲幾乎克制不住。
我冷眼旁觀,沒有半點動容和同情,焦老闆惦記着自己的狗命,連連催促,他們手腳極快,三下五除二的功夫将人捆好丢過來,黑瞎子就像拎倆走地雞一樣提着兩人回到裂口,我也懶得再跟焦老闆多廢話什麼,拍拍小哥轉身待走,焦老闆在身後叫道:“等等!”
回頭望他,我一挑眉尾:“還有什麼事?”焦老闆撫着胸口,輕咳兩聲,眼裡有明顯的懷疑透出,他盯着我:“我們梁子結的大,我估計你巴不得我快點死,萬一你走後不給我解藥,到時候我去哪裡抓你?隻能等死。”
我饒有興趣的看着焦老闆:“你還挺有自知之明。”他臉色随之一綠,咬唇不語,我就笑:“你怕什麼,下來要多久上去隻會用更久,現在距離你毒發還有大把時間,如果一個小時後你沒有收到解藥,你大可以派人将兩邊的承重柱炸掉,石梁一塌,任誰都跑不掉。”
焦老闆轉動眼珠子,依舊存有幾分猶豫,我端正神色,唇邊挂上一抹嘲諷:“你想死我還嫌給你陪葬晦氣,我沒你這麼缺德,凡事一是一二是二,答應你就不會反悔。”
或許是接二連三的語言輸出讓他顔面盡失,焦老闆有心想還嘴,我馬上将藥瓶亮到他眼前,還非常故意地搖一搖,他面色由綠轉黑,直接從王八變成龜苓膏,我一副“不服憋着”的欠揍樣,看得焦老闆的氣息愈發艱難,不知是給自己做了什麼心裡建設,他用力揉揉太陽穴,揮手讓我們趕緊走。
裝完逼就跑向來是我們雨村小分隊的優良傳統,小哥警戒着其餘人的一舉一動,用身體将我完全遮擋住,護送到縫隙口,末了眼角餘光斜斜一晲,确定汪家人沒有任何小動作,才收刀回鞘,擡眼去尋找裂縫中的落腳點。
黑瞎子扛上小花,胖子扛上天真,我們馬不停蹄的向上攀爬。途徑他們搭建安全網的區域,我發現木安就貓在對面的神像當中,手心鮮血直流,是他自己故意割開的。
我猜他是準備汪家人一追擊上來就用血氣吸引道路将軍,好趁亂逃跑,他不像我走一步看一步,萬事都會做足打算。
汪燦講的不錯,他們确實不必費心追捕木安,憑他們幾個蝦兵蟹将,根本抓不着他。
我招招手,他輕手輕腳的爬過安全網與我們彙合,胖子還不忘撈一捆焦老闆堆在網邊的繩索,見一旁有其他備用物資,他甚至想把天真扔掉去摸東西,黑瞎子就讓他省省,回去還有一大截路要走,是天真不夠重還是路太好蹚,他撈再多有啥用,給自己增加負擔嗎。
胖子用嘴型罵罵咧咧退回來,想一想,将天真褲口袋都拉開裝上冷焰火,又順走幾個手電筒,眷戀的瞟兩眼,才随我們繼續上爬。
距我們離開尚且不到一小時,距離卻已經要上到繩索長度的極限位置,我一看手表,打手勢讓胖子把藥劑吊下去,他心不甘情不願,撇嘴道不如拿着藥跑路,哪怕焦老闆炸梁我們未必沒有機會周旋,我搖搖頭,極其堅定道:“一定要把解藥送到他手裡。”
“妹兒,不是胖哥我說你,道德包袱有時候真的要不得,那狗逼害得咱們這麼慘,你反悔他又能怎麼地,有種上來咬你啊,他敢來老子一鏟子拍死他個狗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