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子!你丫跟瞎子學的這麼狗!”
胖子狂怒着亂揮槍管,還不忘罵娘,我趁機掐掉他倆的煙,天真手忙腳亂一陣,見顔料沒辦法完全擦掉,索性脫掉護目鏡,半邊臉都被染成成龜殼般的老綠色。
我躲閃着胖子的無差别攻擊,天真剛要撩袖子上來收拾我,緊接着被胖子一管子掄翻摔到牆角。
可能是腦門太大,胖子越着急想要脫掉護目鏡,卡帶越是擰的緊巴,他像條扭曲的帶魚,邊轉動腦袋想偵查我的位置,邊費勁扯着護目鏡的綁帶。
我憋住笑意,故意往天真的方向跑,他察覺風向轉變,自以為機靈地縱身一撲,咣當一砸,這下天真差點沒給他砸咽氣,眼白一翻伸腳踹開胖子:“你他媽是不是憨雞兒!能不能看準人再打!”
他倆趴在一處,耳機都被對方扯掉,胖子好不容易解開護目鏡,揉揉眼睛看看天真,又看看我,大怒:“死丫頭,敢算計你胖哥。”他一個肥魚打挺跳起來,“啊呀呀”叫着揮舞槍管悶頭沖過來。
我正想躲避,天真眼疾手快,知道近距離無法開槍,幹脆扔掉武器,跟胖子一左一右堵住我去路,他擰擰指骨,猛然出手要擒住我胳膊,我俯身躲過,胖子的槍管即刻揮向我肩膀,将要擡身的動作及時刹車,我擰着身子雙手捏住胖子臂膀,卻不料胖子瞬時松開槍托,反手緊緊抓住我雙臂,向裡一收,我被他禁锢在胸前,胖子就叫道:“撕她!”
背後是牆,眼看天真一雙賊手伸向我背部,上半身卻被胖子死死箍着,我眼神一凝,右腳踏上牆壁,蹬着身子奮力一仰,在天真碰到我的前一秒淩空向後翻轉一百八十度,腰部幾乎擰轉到極限——
最終我以下腰的姿勢穩當落地,從胖子懷裡掙脫的同一時刻撕掉他一半名牌。
胖子身手也着實靈活,他一看形勢不好,直接破罐子破摔往地下一躺,将名牌壓回背部,喊道:“天真,咱們得用槍!她屬泥鳅的,根本抓不住!”
天真答應着忙去撿槍,我過去飛起一腳将槍支踹的老高,胖子大罵一聲“卧槽”,飛身去接,我踩住凳子一躍而起,胖子見我還要跟他搶奪,也不管槍了,拽住我就往地面扯,兩人一起摔個狗吃屎,胖子馬上翻身壓住我,氣喘籲籲:“妹子,你老哥哥不是吃素的,小哥沒教過你怎麼幹野架吧?”
天真擦掉臉側的顔料,走到我身旁:“快把她翻過來,趕緊撕掉免得夜長夢多。”
胖子應聲,用腿壓住我伸手去掰我肩膀,嘴裡念叨道:“你啊,還是嫩點。”
“撕拉!”
我看着出現在他倆身後的黑瞎子和小花,眨眨眼睛,他們手裡各自拿着一張剛撕下來的名牌,上面寫着天真和胖子的大名,他倆被撕的突然,雙雙一呆,我推開胖子翻身爬起來:“老哥哥,高興早了。”
“怎麼個意思?木安和小哥呢?他們沒截住你倆?”天真不可置信,小花将木安的名牌扔到他們跟前,笑的風輕雲淡:“不巧,我和瞎子剛把木安淘汰了。”
胖子一愣,他想到什麼,立時轉頭望着我:“娘希匹,你是不是故意纏着我倆,讓天真分心,沒功夫注意對講機,我們不知道你弟弟被淘汰,也不會防着他倆搞偷襲,他們就能偷雞摸狗撕我們個措手不及。”不等我回話,胖子就痛心疾首地捶着胸:“好一招你拖住我偷家,妹子,你學壞了!”
我厚着臉皮嘿嘿一笑。
胖子猜得不錯,跟他倆對打,我隻能做到不落下風,想要憑一己之力幹翻他倆确實不太可行,于是小花就要求我刻意放水,拖住他倆的腳步,等到他們解決木安回援,我們就可以一舉兩得,将他們三個都送上淘汰席。
至于小哥,他其實是沒得選擇的。
從他決定來攔截我的一刻起,後面的主動權就在我們手上,他回來跟天真彙合,我們會去淘汰木安,他去跟木安彙合,我們就來淘汰胖子他倆,如果他跟瞎子纏鬥,更加合我們心意。
光線昏暗的環境,他們誰都奈何不了對方,我們有劉喪在,偌大的場地足夠周旋,光靠木安是捉不住我們的,唯有小哥的速度,才能做到無視劉喪卓越的聽力。
小花每一步都算的極其精準,甚至于劉喪問他,要是他們五個不分開怎麼辦,小花當時笃定地笑道:“不會的,小哥和木安不單獨行動,他們等于沒有任何優勢,隻要他們抱團,我們有你的耳朵,他們不可能追得上來,所以他們紮堆更好,反正隻要人數持平,也是我們赢。”
走到目前為止,小花稱得上算無遺策,不過萬事無絕對,即使我們用劉喪換掉他們三個,失去最強輔助,小哥仍然有以一撕三的能力。
胖子和天真罵罵咧咧,小花看我一眼,我點點頭,沒有耽擱半秒,飛速下樓鑽進樹林,按照劉喪被撕前報出的方位全速前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