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領着工作人員滿屋子的狂奔,叫罵聲不絕,與咚咚咚的跑動聲一齊響徹宅邸。
由于規則限定,我們不能使用任何照明設備,隻有借助月色照射進來的自然光線,不然會被貞子察覺。
在我們普通眼裡烏漆嘛黑的環境,對于黑瞎子來講跟白天沒啥區别,半分鐘不到的功夫摁開暗門,在黑暗中整暇以待的看着我們,借着月光沖我們咧嘴一笑。
天真用對講招呼胖子撤回來,沒一會兒,他從樓梯口一溜煙奔到我們面前,抓起礦泉水一飲而盡,末了把空瓶子一扔,喘着粗氣道:“那臭婆娘還挺能跑,我帶着他樓上樓下的繞岔路,眼都花了,他硬是沒跟丢,累的老子夠嗆。”
我拍拍他:“高手在民間。”
待胖子稍微緩過來氣,我們跟在瞎子後面魚貫而入,又是一條長長的走廊,牆面貼着陳舊的牆紙,裂紋從天花闆一直蔓延到地面,破口處露出粗糙的毛邊,空氣的顆粒感更加顯眼,夾雜着細碎的絨毛,在微光下舒展卷曲,光是聞着,都能嗅到淺淺的血腥味。
我們都謹慎的停在過道口,無人率先踏出第一步,片刻過後,旁白适時響起
“随着調查深入,老宅與貞子的秘密逐漸被揭開,歲月塵封許久的往事終于重見天日,貞子慘死枯井,靈魂桎梏于小小庭院,你們想從老宅中逃出生天,必得想辦法解除貞子的怨念——以下是雙人任務:請選出兩名玩家下到井中打撈起貞子的遺骸,供奉至前院的靈台,并續上香火,等到天光至暗之時,貞子靈魂獲得解脫,你們方可平安離開此地。”
一路過來大大小小的任務早已做過不少,我們都不以為意,天真揮揮手示意我躲開,剩餘幾人默契十足地舉起右手,準備猜拳。
這時,房頂的喇叭忽然開始播放BGM,伴随着如怨如訴的女子抽泣聲,我登時往小哥胳肢窩底下躲,隻聽旁白再度幽然出聲:“孤魂飄蕩,終日尋不得歸處,貞子的冤魂隻得附着在錄像帶之上,第一位觸碰到錄像帶的生人将會被貞子詛咒,三日内必死無疑——請被詛咒之人一同前往枯井完成超度,以此洗清怨氣,解開死咒。”
旁白話落,他們也沒料到接下來的内容如此勁爆,都沒收住慣性,統一出拳,白花花的拳頭在眼前晃悠,我探頭一看——輸的人是劉喪。
我心頓時又梗又涼,跟塊糞坑的石頭一樣梆硬,他沉默着去看小哥,表情如同給他戴綠帽般愧疚,小花遲疑兩秒:“既然她要去,不如讓小哥跟她一起,猜拳就不做數了。”
蟹老闆!你簡直是大慈大悲的活佛!
他們沒人提出反對意見,都不言不語的杵着,我剛要松口氣,結果黑瞎子站着說話不腰疼,戲谑道:“玩遊戲不就講究個公平公正,誰輸當然得誰去,正好丁滿沒什麼參與感,讓他們倆菜雞互啄去吧。”他一本正經望着我和小花:“後生,不要總想着走捷近,沒有啞巴你們就不活了?”
我大怒:“對!不活了!”黑瞎子就嬉皮笑臉地拍我,換來的是我抵死不從,小哥隔在我們中間,被我倆揉搓的東倒西歪。
木安關鍵時刻還是有點良心,他拉開黑瞎子,幫腔道:“算了,她怕鬼怕成那樣,等會别吓得一頭磕死在井口。”
幹好事胖子沒什麼興趣,使壞他願意自帶幹糧上前線,被黑瞎子一挑動,他也不懷好意地扯扯我:“成長的路上少不得大風大浪——”我用力掙開他的魔爪:“講人話!”
“你去吧我想看熱鬧。”
胖子坦誠的讓我無言以對,可能覺得自己幸災樂禍的太明顯,他又補上一句:“而且黑瞎子說的沒毛病,出來玩就得拿得起放得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