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真在浴室磨磨蹭蹭,等的胖子幾度要睡過去,我和小哥坐在他身邊,他一打瞌睡就一巴掌下去,堅決貫徹不洗澡不能上床的原則,胖子一臉生無可戀的被我倆夾着,神情呆滞,肚子咕噜咕噜直叫。
“要不你們倆讓讓,我去下碗面條。”
胖子酒氣未消,說完站起來沒兩秒又坐回沙發,暈暈乎乎的扶着大腦門,跟我抱怨地闆怎麼還在轉,什麼破酒至于這麼大勁嗎。
他先前在樓外樓沒吃多少,本來是指着上老闆娘家大吃特吃一頓,結果菜沒整兩口給自己喝個爛醉,抱着馬桶吐的昏天黑地,現在肚裡估計隻剩酸水了。
“你歇着吧,我去。”
我白他一眼,心說要是他去沒準能把廚房點了,胖子也沒客氣,張口就要我給他窩倆雞蛋,還得是流黃的那種。
“流什麼黃,雞蛋不煮熟能拉死你!”胖子還要反駁,我直接瞪過去,兇巴巴道:“我煮什麼你吃什麼,躺着還那麼多話。”
胖子向來能屈能伸,立馬改口:“好的,你做啥我吃啥,謝謝妹兒。”
看他低眉順眼的跟我裝孫子,大半夜的火氣總算消下去不少,想着煮面一碗也是煮,一鍋也是煮,于是我高聲問天真吃不吃,他回道吃,也要加倆蛋,我又看向小哥,他點點頭,并指一指自己身旁的座位,意思是他去煮我坐着。
“你看着胖哥,别讓他睡覺,我鎮不住他。”
說完我轉身鑽進廚房。
打開冰箱一看,發現他們剩餘的食材還挺多,拿幾個西紅柿雞蛋,我懶得另外給他們窩三四顆蛋,索性做鍋西紅柿打鹵面,又看到櫥櫃上還有瓶剛開封的蜂蜜,一并拿下來,等待鍋少開的間隙用溫水沖泡好,倆醉死鬼喝着能解酒,小哥喝也可以助眠。
對于半夜做宵夜我輕車熟路,天真美男出浴的時候我正好關火,小哥進來幫着端碗出去,幾人坐在餐桌上就開始嗦面。
胖子和天真胃口大開,捧着面盆吃個底朝天,我又趕雞般攆胖子去洗澡。
吃飽飯癱坐着,小哥洗碗,天真揉搓濕漉漉的頭發,不知是想起什麼,突然擡頭問我有沒有空,他有事想跟我講。
我見時間不算太晚,先側頭向廚房喊道:“小哥,等會記得把蜂蜜水端出來。”
小哥應聲,我和天真就坐回沙發,他打開電視,拿着遙控器漫無目的的換台,濕毛巾搭在肩上,我順手接過來扔到一邊,問道:“什麼事兒?”
“跟木安有關。”
屏幕變幻無數影像,花花綠綠的光印入他瞳底,如同被彩光照射的碎玻璃,在瞳仁裡散發出五光十色的光澤,拉開抽屜,我将吹風機遞給他,打手勢讓他有話直說。
“前幾天京叔來找我,說二叔想要木安繼續去茶館幫忙,他希望你能替他和二叔傳傳話。”
我一下思路沒轉過彎,疑惑道:“幫忙?幫什麼忙?端茶倒水?我看二叔的員工都得穿旗袍和高跟鞋,他可能不太行。”
天真恨鐵不成的地看着我:“你一開口怎麼就跟個憨包一樣,是我們不值得你用腦子嗎?”
我還真就實誠地點點頭,天真無語,甚至想舉吹風機來敲我,我攤攤手,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渾樣子,天真看一眼還在水槽前忙碌的小哥,深呼吸一口氣
“算了,大晚上的我也不想打孩子,你好好聽着,用點腦筋,茶館隻是我二叔明面上的生意,他不可能真指着那點收成過日子,貳京的話,其實有更深層的含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