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小哥以外,我們聽到都是一驚,宛若土撥鼠上身,胖子一口水全噴出來了,他瞪着眼睛,表情扭曲的好似人肉叉燒包:“什麼玩意兒?”
“緣分有時候真的挺奇妙。”木安目光特别戲谑:“當年我去湖南下鬥,折損将近一半人手才倒出鬼玺,我們的規矩是倒鬥所得都歸自己所有,因為鬼玺牽扯的幹系太複雜,我一直鎖在保險箱裡沒有出手,後來汪家想要把水攪渾,我就将鬼玺送去新月飯店拍賣,結果引來一大批九門和北京的老瓢把子,他們明裡暗裡較勁,誰都不肯撒手,我當時也在新月飯店的包廂,如果沒有合适人選,我會直接出面拍回貨品。”
木安越講,天真他們的臉就越綠,他“啧啧”兩聲:“好在最後有你們力挽狂瀾,又是點燈又是搶貨的,沒給我留一點餘地,不然我自買自賣,還要額外付給新月飯店三成的手續費,太虧了。”
天真和胖子一臉媽賣批,哥倆都差點要撸袖子削木安,隻有小哥神色自若,眉都沒皺一下,仿佛以前砸新月飯店的人不是他一樣。
我則十分同情他們,要不是當初的年少輕狂,他們的資産也不至于一夜清零,甚至負債累累,搞得胖子老大不小的人還在為存款痛心,天真更是天天被長輩拎着耳朵訓,怕是繭子都要給二叔他們罵出來了。
天真氣沉丹田,老半天才将雙目的兇光硬生生憋回去,換上一副心平氣和的面孔,嘴角卻還在微微抽搐着。
他望向木安:“既然你們拍賣鬼玺的目的是想攪亂局面,貨被我們搶走,你們不急着追嗎?”
削皮切塊的蘋果又送來嘴邊,我饒有興趣聽他們閑話曾經,剛要張口,木安忽然伸手一把搶過竹簽,我咬個空,隻能眼睜睜看着他吃掉小哥給我的愛心蘋果,吃完他還要挑眉看我一眼,像在炫耀自己的反應能力,被天真催促般一推,才回過頭去,從容道
“霍家和解家出面力保你們,琉璃孫幾次想找你們算賬都找不着,你們藏的那麼好,後面新月飯店都願意不跟你們計較,我能怎麼着急,況且小哥露面,我們也不算全無收獲,最起碼我們知道,目前在張起靈的背後,還有一部分老九門的勢力支持着他。”
汪家和張家的舊賬翻起來沒完沒了,他們也不想扯太多陳芝麻爛谷子的事兒,天真似懂非懂地點點頭,看神色不知又在琢磨什麼。
胖子餘怒未消,兇惡的眼刀朝木安不間斷發射,他憤憤道
“感情咱哥仨賠給新月飯店的錢都進你口袋了,你也是,有什麼事不能商量,非讓外頭來的孫子攆我們後頭催債,你打聲招呼給我們緩一緩不成嗎,好歹咱們是一起上過山下過地的交情,你他媽真是大火燒竹林,筍冒煙了都。”
木安無辜地聳肩:“你搞搞清楚,新月飯店支自己賬面上的錢賠我貨款,早百八十年就結清了,現在他們才是你們正經的債主,我打招呼有什麼用,尹老闆又不聽我的話。”
“反正你就不是個好東西!”
胖子氣極,我就湊過去給他扇風點煙,好言好語的哄勸着,又岔開話題問他上北京多久,鋪子怎麼收拾,到時候我們幫他張羅。
賣半晌的力,好不容易給胖子整消氣,我偷偷一剮木安,意思是記得請我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