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安大方地拍拍自己大腿,發出來睡的邀請,我半死不活地睜着眼:“不要,我怕你往我臉上吐痰。”
木安:“……”
木安:“你是不是有病。”
其實是他腿太長,膝蓋老是突出來,還沒多少肉,我枕的脖子痛。
天真和小哥一米八出頭,木安卻高的跟黑瞎子不相上下,平時往天真他倆中間一站,矮高矮,就活生生一“凸”字,特别滑稽。
我靠着飛機的窗口昏昏欲睡,眼皮仿佛黏膠一般,起碼瘋狂點頭十幾下,終于,大腦袋不受控制往外栽去,一睡不起。
等我再擡眼的時候,飛機剛好到達目的地,我伸個懶腰一揉脖頸,發現沒有想象中的酸痛,木安好笑地望着我,将手裡灰黑色的U型枕遞給小哥。
“還得是我們家小哥靠譜。”我贊道。
取到托運的行李,我們踏出航站樓,早晨的初陽破開白雲,将天空照耀的如同被水洗過般,幾乎沒有一絲雜質,藍的十分純粹。
我蔫蔫地推着行李,站在路邊萎靡不振,剛打個哈欠就被天真拖着扔進車後座,我聽到他和前來送車的朋友在車外寒暄,無非是老同學之間的商業互吹,他們以前似乎是室友,天真的同學還在感歎他保養得宜,看上去一點都不顯老,和大學時沒什麼區别。
胖子念叨現在不老算什麼,等幾十年後他還是這個吊樣,到時候再驚訝也不遲。
小哥陪着我坐後頭,伸手将我攬入懷裡,我習慣性往最暖的位置窩進去,熱熱的體溫貼着臉頰,初秋的涼爽都在懷抱中化為和煦氣息,我合上雙眼,很快開始打瞌睡。
後來是迎面而來的涼涼海風将我喚醒,揉揉惺忪的睡眼,車窗外蔚藍的洱海銜接着重重青山,大片大片軟白的雲朵綿延在上方,中央的天色卻沒有白雲點綴,完全露出琉璃般的純淨色澤,雲興霞蔚都倒映在水面上,泛着亮閃閃的粼光,美好的宛若夢境。
我緩緩靠在小哥肩頭,目光都被秀麗的景緻吸引,天真開着車,對我道原本去雙廊走高速最快,但是環海東路可以一直看到洱海,我容易暈車,多看看風景或許會好一些。
見他一副模範兄長的樣兒,揚着眉毛,還回頭對我莞爾一笑,清朗溫和。
我當即捧場,誇他有情調、心思别緻,并讓他趕緊把煙掐掉,休想萌混過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