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半段路還要死不活的天真,在看到朝陽從山川後升起的壯麗景象後立馬打上雞血,胖子一停車他就飛去後備箱摸攝像機,清晨涼爽的風入山谷,我們站在車子前面,看着天真奔來跑去的尋找合适機位。
熠熠生輝的晨光灑下蓬勃生機,空氣清新的如同薄荷糖一般,沁入心脾的清涼,微風過境,吹起一陣小小的旋風,冷顫立刻從腳底蔓延至後腦勺,木安從後座抱來幾身棉服,先是丢給我和小哥,盯着我倆嚴嚴實實裹身上,又朝根本停不下來的天真走去。
胖子看木安徑直越過自己,沒有要給他送補給的意思,高聲問道:“怎麼不給我一件?”
“你傻小子睡涼炕,全憑火力壯,用不着。”風聲裹着木安的回話悠悠飄過來,胖子一邊罵“你他媽才傻小子”一邊噔噔噔追上去,勾住木安的肩膀就要往下壓,想出其不意将他絆到地上去,木安閃身一躲,胖子撲個趔趄,結果前沖的慣性沒刹住,直接四腳着地向前爬出好幾步,姿勢比猴兒都别緻,跟人類退化史似的,摔趴在地面。
“……”
胖子一直自稱是摸金校尉裡最靈活的胖子,現在以如此戲劇性的場面摔翻在我們跟前,風吹起他凄涼的衣角,木安停住腳步,兩人深情凝視,像能憑空擦出火花。
我趕緊扣上小哥棉服上的最後一粒扣子,小跑過去攙起胖子,在他發動祖安技能問候我們全家之前,佯裝怒目橫眉瞪一眼木安
“你看你幹的什麼事兒。”
木安沉默片刻,擡手扔來一件棉服:“老人家還是多注意保暖,别凍壞骨頭。”
我搭台子你拆台。
活該你挨罵。
我看看胖子半黑不綠的臉色,默默将棉服給他披好:“悠着點罵。”天真抓着攝像機,萬分同情來一句:“罵人的時候小心閃着腰。”
事實證明,胖子在大部分場合都能發揮優秀的嘴炮能力,無論他剛遭遇過什麼大起大落,木安也是個腦殘,被罵居然還幫他數節拍,時不時提醒道:“你沒押上韻。”顯得可勁輸出的胖子像個呆比。
真搞不懂他腦子都在想什麼。
等到太陽高懸天空,開始朝着大地發光發熱的時候,氣氛重新歸于祥和,我們靠在車門上,迎着陽光拍張打卡照,發上朋友圈,消失許久的黑瞎子終于在評論區發來問候。
簡簡單單的言語,轟轟烈烈的感情。
他發:“操。”
磨磨蹭蹭到開門時間,我們驅車前往景區,找飯店對付一頓早飯,停好車子,本着“來都來了”的精神,我們乘坐景區的班車上山,準備玩一整套景點流程。
路上天真告訴我,玉龍雪山在納西語中被稱為“歐魯”,意為“天山”,是納西族心裡的神山,講完雙目炯炯的看着我,似乎對我潛藏的少數民族血脈特别期待。
瞅着天真幾乎要搖尾巴的暗示,我斬釘截鐵道:“我不會給玉龍雪山磕響頭的。”并掏出身份證指到民族一欄:“漢族。”
“納西族有母系社會,天大地大老婆最大。”天真繼續科普,雙眼瞟着我,胖子大笑:“你當着高個兒講什麼矮話,小哥還不夠疼她?她在乎嗎?”
我點點頭,給胖子援助,天真洩氣,我拍拍他:“沒事兒,你就當給我掃盲。”
天真的知識存儲面是真廣,他見鼓動不成,歇掉興頭,轉頭開始有一搭沒一搭介紹納西族的宗教信仰,算是給我們解悶。
納西族是信奉多種教義的民族,藏傳佛教、漢傳佛教和道教都有涉及,不過信衆最多的是本土東巴教。
東巴教有自己的象形文字,屬于經典的原始多神教,崇拜五花八門,起源于巫教,重祭祀和蔔卦,由于經文講師被稱作東巴,因此得名東巴教,有傳聞言,東巴教和一種非常偏門的藏族宗教是同宗同源。
畢竟地理上香格裡拉和麗江距離不遠,會産生聯動也屬常事。
聽着吳邪大講堂一路搖晃到乘坐纜車的下車點,排隊的人群不多,我們沿着鐵欄杆圍起來的通道直通盡頭,路上有塊大石頭刻着玉龍雪山的logo和海拔,藍色字體,不太顯眼,目前海拔在3365,前面的隊伍裡已經有人開始出現高反,被家人架回班車下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