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還是什麼都沒講出來。
蒼天可鑒,我真的真的,沒辦法拒絕美女的任何要求,我上輩子一定是個色鬼。
暗自譴責着自己,接着我就發現眉生眼光好是好,穿上身卻十分麻煩,我套衣服戴頭飾,一會用袖口往頭上鑽,一會拿手鍊當項鍊繞,折騰的自己在廁所裡團團打轉,後來實在沒轍,我隻能出聲求助隔壁也在換藏服的小姐姐,得到熱心指點。
當我身心俱疲的穿戴整齊走出來時,眉生眼睛一亮,她要湊上來,我的目光卻徑直越過她,落向站在盛陽之下的小哥。
亮成白熾色的曦光成束落下,在他臉頰暈出柔和的色澤,藏袍的絨毛随風拂動,他轉頭看向我,眼底被雪色浸透,往日深邃的暗流消失無蹤,隻有細微的光在熠熠閃動,宛若稀薄的煙霧穿過山海,淡泊至極。
日光将他硬挺的棱角盡數模糊,勾勒出朦胧斑斓的線條,我在恍惚間向他走去,飄動的紅色綢帶纏繞上發梢,翻卷着又被風攪散,他對我伸出手來,旭日在他身側形成一道金燦燦的光弧,他逆着光,眼眸溫柔如晨星。
我捂着小心髒,無法承受突如其來的顔值暴擊,轉頭對天真他們發出疑問。
“老鐵樹要開花,我咋知道他怎麼想的。”胖子聳聳肩,告訴我來龍去脈。
方才在我離開後不久,天真就開玩笑道讓小哥去換套藏袍,等會還能跟我當做情侶裝拍。
其實他們的口嗨數不勝數,都不會用太認真的态度,過過嘴瘾而已,小哥也不怎麼搭理他們,通常以沉默帶過。
沒想到這回他腦子不知搭錯筋還是吃錯藥,居然一改常态,點頭表示同意,整得他們仨驚訝的互看好半天才确定面前人是小哥。
震驚歸震驚,小哥有意他們也不可能下他臉子,哥仨馬上就合起夥來給他搭配服裝和挂飾,天真還怕他尥蹶子會讓他們錯過名場面,跟進去盯着他換完才罷休。
不管小哥出于什麼心态,色批上身的我當然隻有開心,我美滋滋地挽住小哥,老闆就指揮我們站到他布的景下面去——是一棵紮着紅色絲帶的枯樹。
眉生看到自己安排的單人照變成撒狗糧,笑容有幾分無可奈何,我拿着手搖式轉經筒,天真在琢磨讓小哥也拿點什麼玩意兒,畫面會更和諧,老闆捧出他的道具箱,天真東挑西揀,最終提出一串小鈴铛遞給小哥。
天真作為業餘攝影師,自然不能放過如此絕美的藏袍小哥,他和老闆商量要拍什麼角度和姿勢,眉生在一旁喚起我的名字,我下意識轉頭,她舉着相機即刻要抓拍。
我沒料到她要拍我,表情一呆,肩膀忽然被小哥單手環住,清脆的鈴铛音叮鈴鈴響起,已經來不及做其他反應,快門按下,眉生輕“啊”一聲,看着屏幕老半天都沒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