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眼一定紅的特别明顯,胖子一見我望他就立馬安靜如雞,不擡杠不貧嘴,轉頭哼着歌和天真沒話找話,一副開罪不起我的慫樣,
“怎麼回事?”
我皺着眉,繼續扯開話題,木安果然沒再追問,黑漆漆的眼神幾乎瞟到天上去,他聳聳鼻子,小聲道:“吳邪盛情難卻。”
“你他媽放屁!”
天真唰一下站起來,一臉冰清玉潔地望着我,憤然道:“别聽他胡扯,他自己藏煙被你發現,還要拉良民下水,你剛剛親眼看見的,我一根都沒抽。”講着他痛心疾首地捂住胸口,怒斥道:“木安,你心真的髒。”
“演,你們接着給我演。”
我挽着胳膊,不為所動,隻整暇以待瞅着他倆,天真面不改色氣不喘,占住道德高地絕對不下來,死都不承認木安抽煙跟自己有關,木安死豬不怕開水燙,無奈攤手:“吳邪什麼尿性還用我解釋?我有必要诓你嗎。”
眼看哥倆誰都不肯松口,我扭頭看向悶不吭聲的胖子:“胖哥,我一看你就是老實人,他倆的話我都不信,你來講講是怎麼個情況。”
言下之意:胖子,隻要你肯供出他們倆的罪行,我判你無罪釋放,前提是不能糊弄我。
用胖子以前自己的話描述,他在行内是出名的護短講義氣,甯可受千刀萬剮,絕不出賣兄弟,鐵骨铮铮的一忠義漢子,要不是生不逢時,梁山好漢如今得是一百零九位。
我虎視眈眈地盯着他,小哥懂事地站到我身後,和我統一立場,胖子猶豫片刻,臉上肥肉突然一橫,眼珠裡頓時閃出大義凜然的聖光,他剛直不阿的面對着我,擡高胸脯。
然後指向天真:“是他先開的頭。”
天真沉默半秒:“你看我還有機會嗎?”
“呵。”我冷笑一聲:“我要回去告狀,你等着接受二叔的制裁吧。”
跟天真鬥智鬥勇的情節每天都在上演,我當然不會真回家打小報告,可是看見他屢教不改的狗樣又實在來氣,最終我闆着臉,以天真賭咒立誓并喝下一大碗豬肺湯結束鬧劇。
他們都默契的沒有提起我哭的事情,隻在晚上開夜車返回大理的時候,胖子玩笑的問我兩三句,我答道少女心事,讓大老爺們少管,胖子就笑話我:“都要奔三張的人還少女,你跟天真一樣不害臊。”
我叉腰反駁:“我才26,身份證上才24,奔什麼三,我看你是嫉妒我青春年少。”胖子哎喲兩聲:“别拿腦殘不當殘疾,妹兒,你講話還得摟着點,萬一讓街道辦逮住,給你抓回去給義工當社區送溫暖的标本。”
我糾正:“是範本。”
胖子登時樂不可支。
在去西雙版納的飛機上,我還對胖子的話耿耿于懷,琢磨着自己投在玻璃上的倒影,摸摸額頭捏捏鼻子,又去戳彈性十足的臉蛋,總感覺歲月的殺豬刀正磨刀霍霍向牛羊。
天真看不下去,隔着中間的小哥推推我:“你美貌無雙傾國傾城,别搭理胖子的鬼話,他喝礦泉水喝醉了。”
我回過頭,看見小哥正雙目炯炯地望着我,對我緩緩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