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在新月飯店點天燈的大佬,身邊的隻跟着一小弟未免顯得沒牌面,劉喪在微信問我們要不要多喊點人來撐場面,木安搖搖頭:“又不是來打劫的,要人多幹什麼。”
劉喪哭喪着臉用口型道:“真的不是嗎。”
看給孩子吓成啥樣了都。
我着實不忍直視,要伸手拍拍他肩膀當做安慰,又想起自己現在是大小姐的人設,高貴如天山雪蓮,怎麼能跟馬仔打打鬧鬧,手就僵硬地懸在半空,一下不知該收還是該放,心髒撲通撲通猛跳。
沒想到劉喪機靈他媽給機靈開門——機靈到家,他見狀立刻推開椅子杵到我旁邊,壓低腰身胳膊就直挺挺遞到我手下,跟清末扶老佛爺起駕的太監似的。
我嘴角一抽,一時騎虎難下,隻能就勢搭上手掌,被他扶穩站起來,眼睜睜看着木安憋笑到面目猙獰。
小喪子,你業務為什麼這麼熟練。
我搭着劉喪,又不知道去幹啥,于是轉身走進内間,夥計剛罩上香爐镂空雕花的罩子,看我出來,躬身退到牆角讓出身後的小路,我又隻得擡步走到窗戶錢,一瞄劉喪。
他畢竟是臨時救場的假太監,和我沒什麼默契,有點懵,我使眼色讓他看窗簾,他頓時恍然大悟地眨眼,旋即配合掀開窗簾一角。
日光已然開始暈染出黃昏的金橙色,烏鴉在天際盤旋而過,我擡高下颚,想象自己是孤芳自賞看夕陽的京城交際花,目光深遠淡然,而後我就見到一輛黑色商務車停在新月飯店門口,身着粉色襯衫的靓仔從上面下來,筆直走進新月飯店的大門。
是你嗎,天真命裡的ATM機。
我心緒頃刻沸騰。
木安當大爺的底氣,難道就是喊小花來合夥跟琉璃孫拼家底?
弟弟,你好雞賊!我欣賞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