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小張哥三觀不合,他拿我沒辦法,我又無法跟他調到同一頻率,講來講去的結果無非是雞同鴨講,他不否認我對張家的評價,可能是出于張家人的護短心理,在我講完後他還是微一皺眉,不怎麼認同。
最終他沒能勸服我留下,我也沒能勸動他放棄複興張家大業,各自嘴皮翻飛,毫無卵用,我們都偃旗息鼓,如同洩氣的氣球,互相不理對方,他就站在風口仰頭四十度角看天,身子還好心的擋着風口。
我容易心軟,見他頭頂的毛都被風呼呼吹起,配上紛飛的枯葉,看上去滄桑又凄涼,隻差一首二胡伴唢呐,于是翻出一件小哥沒穿的外衣遞過去,他飛速瞟我幾秒,僵硬地道謝接過套上,又繼續看他的天空。
沉默持續到小哥拎着兩袋的飲料回來,小張哥才肯挪動他金貴的步子,湊上去幫小哥提袋子,劉喪跟在他身後,嘴角就沒離開過耳後根,咧的像個二傻子,他掏出芋泥波波奶茶遞給小張哥,道不知道他喜歡喝什麼,按店員推薦點的。
小張哥明顯對奶不奶茶不茶的飲品沒什麼興趣,眉頭又要皺起,我捧着熱騰騰的酒釀圓子,眼白一翻:“有的喝還挑。”
有小哥在,小張哥注定隻能當畏畏縮縮的大老鼈,他臉色鐵青,撇過頭用吸管戳破塑封層,吸一大口裹着波波珠的芋泥,他好像被波波奇妙的口感折服,一臉狐疑的咬下去,陰晴不定的臉色變得春暖花開,腮幫子一鼓一鼓,又低頭吸進一大串波波珠。
劉喪以為奶茶合小張哥的口味,熟稔去搭小張哥的肩膀,剛要講什麼,我看見小張哥衣領閃過一道碧色的鱗光,想到他身上盤着防身的小蛇,大吼一聲“小心”,同時站起來去拽劉喪,他還沒反應過來發生什麼,呆滞的對我發出疑問,一條青光細蛇就從小張哥領口倏地射出來,直接蹿向劉喪的大臉盤子。
一切來的突然,劉喪沒時間躲閃,隻得用胳膊擋住自己的要害,并倉皇往小哥後頭鑽,擔心小蛇咬傷行人,我沒等小張哥制止,伸手就要捏住綠蛇的七寸,沒想到他一手格開我胳膊,張口吐出幾顆圓不溜秋的軟珠,咚的打在蛇鱗上,軟珠受力彈開,有的撞到樹幹,有的彈到地上四散。
小蛇竟像是受到召喚,蛇頭一弓,調轉方向跳到樹上,如綠色的閃電一般蹿回到小張哥腰間,從翹起的衣角遊進去,消失無蹤。
“……”
劉喪第一次見識小張哥的功夫,還沒從方才的襲擊裡回過神,他木木地揉着臉頰,扭頭問我:“大噴菇?”
好家夥,還和豌豆射手坎肩同劇組。
“姓張的卧虎藏龍,你别碰他們,會沒命。”
我撐着小哥,單腳跳回輪椅上,剛剛一激動,酒釀圓子都差點給我捏扁。
小哥淡淡睨向小張哥,他心虛地低下頭顱,識相地扣緊衣服,撓撓耳後,定聲道:“沒有下次,我一定注意。”
回去的路上,劉喪還對小張哥的本事啧啧稱奇,明裡暗裡的吹捧加打聽,小張哥卻隻關注奶茶上波波珠的配料表,摸着下巴的胡茬道以後可以用來訓蛇,有威力還防誤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