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服務區換上天真開車,疲勞駕駛一晚的胖子困得頭要掉,我騰出空間給他睡覺,和小哥坐去前排,心裡感動的一塌糊塗。
胖子眼睛腫的像魚泡,一分鐘打七八個哈欠,裹裹外套翻身躺下,我問他怎麼不喊我們起來接班,胖子面色疲倦,青的跟菜一樣:“你們倆逼逼賴賴好煩,我圖清淨,幹脆讓你們多睡一會。”他嘟嘟囔囔:“而且老子不吱聲,你倆還真就一秒都不醒,完蛋玩意兒,遲早睡死過去。”
衆所周知,胖子嘴裡是吐不出象牙的,不管多麼溫情的場面他都能歪畫風,我無言以對,天真就罵:“你趕緊睡,别他娘廢話。”
胖子吸着鼻涕,破天荒的沒跟天真杠,沒多久震天響的呼噜聲傳來,胖子睡的猶如秤砣,呼吸沉穩,看來是真的有夠累到。
高速上車輛稀少,群山籠罩着清晨特有的薄薄霧氣,如同白色的紗鍛,彌漫在蒼茫的林海間,從512國道轉連霍高速的時候,可以看到雄壯的黃河之水滾滾而過,水汽氤氲成淡淡的細霧,騰騰升起。
接下來我們都沒去打擾胖子,三人重新安排輪換時間,好在車速平穩,我沒有暈車,看着窗外飛轉的景色,内心平靜又有點不知從何而起的擔憂,可能是和他們失聯太久。
我點開手機,想試着撥通木安的電話,猶豫片刻還是作罷。
經過數十小時的行駛,我們在傍晚來臨前進入四川境内,胖子中途醒過一次,睜着腫眼泡問我們要不要換崗,得到不用的答複後又歪頭睡去,小哥看他躺的東倒西歪,白花花的肚皮都露在外面,伸手撿起掉下地的毛毯,蓋在胖子的身上,掖一掖被角。
天真看見就笑着調侃道:“小哥現在越來越有當爹的樣子,到處釋放父愛。”
我擰開保溫壺,見枸杞茶還溫着就遞給天真,回嘴道:“你願意當兒子别扯上我倆。”
茶壺上有吸管,天真目光盯着擋風玻璃,扭頭嘬上管子喝兩口:“還想往外摘?你就是最讓他不省心的好大兒。”
“我怎麼不省心,我早睡早起天天向上,不抽煙不喝酒,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最大的花銷是買花買草,我還不省心,你好意思嗎?”
邊跟天真對線,我邊找出小哥的保溫杯,替他泡的是紅棗枸杞茶,才遞到後座,我就聽見天真戲谑道:“你确實省心,受傷憋着不告訴我們,自己偷偷摸摸包紮,放血還要瞞着小哥,拿自己當血庫造,完事兩眼一翻厥過去,搞得我們擔驚受怕的。”
我大怒:“幾年前的舊賬,你還翻?”
“不是翻舊賬,我是告誡你不準再犯。”天真撐着方向盤回頭一瞄我:“妹子,你什麼時候能改改你逞強的毛病,我們又不是紙片糊的,一吹就沒,小哥是老人家,得保養身體,你别再給他氣出高血壓來。”他轉回頭,清清嗓子:“這次下盲冢,咱們約法三章,一不失蹤二不逞能三不能貪明器,誰犯誰傻逼,回去直接公開處刑,你們有沒有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