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可以直接通過,為什麼不畫通行符号,還要栓條内褲虛晃我們一招?
我仰頭望向天空,心裡要有多無語就有多無語,剛剛還勸我要适應的天真臉色青黑,他用力揉一揉太陽穴,喊胖子開船。
晚風獵獵,我們沉默着穿過黑虎關,河面被光照的如寶石般美麗多彩,沙石翻滾,激流嘩啦啦的淌過,胖子開的肆無忌憚,船身微晃,确實沒有撞到暗礁,一路暢通無阻。
在晚霞的照耀下,我們駛入峽谷腹部,水面又開始向兩邊收攏,在黑虎關的盡頭,有一處廢棄已久的碼頭,水面停着一艘大船,白漆紅底,船身上噴着名字:别開遠光燈号。
我們相視一眼,更加沉默。
河岸旁有六幢吊腳樓,大多纏繞着各色綠植和藤條,最靠近碼頭的一幢附生植物最少,顯然被人簡單清理過,我們背上裝備下船,沿小道走上吊腳樓。
此時的天空殘陽如血,正處于夜幕和白晝交替的臨界點,胖子哼着小曲敲響大門:“你好,胖了麼外賣。”
胖子抗着一麻袋的雞鴨鵝,還真有幾分像外賣員,他咚咚咚的狂敲好幾次,門内始終寂靜無聲,沒有任何回應,胖子加大力道,捶的木門砰砰響:“你們在幹什麼,還不開門迎接你胖爺爺。”
我和天真互相一望,都察覺到不對,胖子敲的不耐煩,擡腿猛地一踹,整扇木門就在塵土飛揚中被他踹到地上,我扇着灰,跟在胖子身後,進去發現裡頭竟然空空如也。
窗戶開着,地面有五床鋪蓋,中間的煤爐甚至還溫熱,在灰堆裡燃燒着火星。
胖子踢踢堆在角落的幾大袋裝備,回頭看向我們:“怎麼回事?他們人呢?”
我們都覺得疑惑,天真搖搖頭表示不知道,走到窗前往外張望,大聲喊着他們的名号,回應他的卻隻有樹葉擺動的沙沙聲。
“你這麼喊不行,我來。”胖子推開他,湊到窗戶邊上:“劉喪!你個小王八!聽到回你胖爺爺一聲!不回老子就強吻你偶像!”
他換着法大罵劉喪幾十句,都沒有得到回音,胖子撓撓頭望着我們:“好像真不在。”
在他們又罵又喊的功夫,我繞着屋子轉一圈,屋檐牆角都細細察看過一遍,沒找到記号或是其他痕迹,最重要的是門窗都完好無損,不像被入侵過的樣子。
夕光照出空氣中翻卷的灰塵,房内的一切是如此平靜,裝備包安然躺在牆邊,床鋪還維持着掀開的狀态,仿佛什麼都沒有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