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天真見他不争氣,半晌還坐在地上目瞪口呆,隻能硬着頭皮沖回去一左一右架上他,回身奪路狂逃,猴子沒有給我們喘息的機會,割風的利刃聲仍在繼續,小張哥邊跑邊往回吐痰,石子就不停在上空炸成粉塵。
小張哥彈藥有限,沒幾分鐘,吐痰的頻率開始降低,一半的石頭要靠我們自己躲,架着劉喪無疑是在負重幾十斤跑路,但是又不能丢下他不管,我們倆腳下生風,額頭冒出豆大的汗珠,都在咬着牙前進。
不知跑過多久,肩上的劉喪早已癱如饅頭,我們倆身體素質畢竟還在普通人的範疇,頂不住一百多斤的饅頭,我感覺腳底軟綿綿的,像踩在棉花上,怎麼都使不上力,肺和胸口一吸氣就疼,天真跟我半斤八兩,表情也擰巴的要死,面如菜色。
後來我實在是精疲力盡,視線模糊的發黑,跟天真漸漸遊離在掉隊的邊緣,刺眼的光驟然從前方照射過來,我眯起眼睛,見到冗長的亡命峽谷終于出現一道豁口,憋屈的悶氣一下洩出,整個人差點喜極而泣。
隊伍最前面的小哥已經被光吞沒,看不見具體的動向,他似乎向後丢出什麼,被跑第二的木安精準接住,而後木安的腳步漸緩,雙手飛速的翻轉着,不明白在施什麼法。
然而我莫名其妙的念頭還沒轉完,槍聲忽然穿透空曠的峽谷,響雷般久久回蕩不歇,數隻猴子在電光火石間被子彈貫穿,鮮血噴射出網狀的痕迹,濺在懸崖上,殘血滴滴答答墜下,猛烈的石雨就此停頓一瞬。
木安端着槍,目光如炬,漆黑的槍管還在冒青煙,一地的彈殼。
對不起,我要為我的無知道歉。
什麼施法,他剛剛是在裝彈匣!我們不用槍時,槍支和彈匣會分開裝,更容易收納。
在子彈打完短暫的空隙中,木安直接用新彈匣磕擊卡榫,空匣落地,發出沉悶的砸地聲,緊接着單手拉栓上膛,瞄向我後上方的猴子,又是一連串射擊,火花四濺。
他一整套動作下來不超過兩秒,像兩倍數的電影,沒有絲毫卡頓,根本沒給猴群反應的時間,頭頂登時亂成一鍋粥,猴子的嘶鳴交雜着槍響傳來,異常凄厲。
好的,是他教過我幾百遍我都沒學會的單手換彈匣,我對槍械是真的沒靈氣,還被他罵過好多次朽木不可雕,當然,同樣的話黑瞎子也罵過我,在他教近身格鬥的時候。
或許我這輩子最擅長的事就是喊66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