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色炙熱,将身影的輪廓映成火紅色,如同纏綿不休的烈焰,交融在一起。
他望着洞壁上的身影,我就趁他沒轉過來,伸頭在他鼻尖上迅速輕吻一下。
冰涼涼的,還有凝聚的水汽,他鼻腔的氣息溫熱,灑上嘴唇,毛茸茸的觸感,久久都不曾散去。
我彎着眸子,促狹地望着他:“現在對了。”
“嗯。”小哥低眼瞥着我,眼底的深墨平靜如池,一幅完全不在意的模樣,隻是端詳着我貼在身上的衣服,淡淡問道:“還冷嗎?”
我看他容色淡的不行,心裡咯噔一聲,頓時狗狗祟祟地縮低脖頸,低下腦袋,眼珠子骨碌一轉,小聲地嗫嚅道:“不冷。”
可能是我縮手縮腳的樣子實在慫,鼻子被輕力一揪,小哥眼裡終于泛出兩分淡笑,像黑墨中的一點朱砂紅,在瞳色中緩緩暈開。
等到雙雙烤幹頭發,他直起身,用水澆滅火堆,背起倆登山包,領着我走到他剛才丢過熒光棒的山裂前,有一條的裂紋非常誇張,向四周大幅度劈開,深不可測,彎彎扭扭的延伸到其他縫隙當中,露出灰色的岩石芯。
從我們走過去到停住的時間裡,還一直在不停地向下落着石灰、細碎的石子,以及微妙響起的喀嚓聲,我聽的心裡發毛,看到黑色裂口被綠光照的陰沉難辨,好像在說你丫的敢進來試試,看我塌不塌就完了。
小哥指指另一條更為狹小,但是相對安全的裂縫:“你走這條。”我想了想,沒有拒絕,伸手拉開背包,必備品都是等量分的,往最裡層翻去,果然,多放着幾盒急救的藥劑。
他總是用最無聲無息的方式關照我,不願讓我發現,因為不想我内疚,我歎口氣,轉手拿出三分之一的藥品塞進他包裡,又放進去更多幹糧,小哥就要轉身,我阻止道:“你的路危險,要防患于未然,萬一裂縫真的塌陷,你需要的物資遠比我要多。”
看他眼光微動,我立馬道:“别告訴我不用,老老實實的裝上,否則我不放心。”
寂靜半晌,昏暗的光線默然淌過,漸漸從他臉廓浮出零星的光亮,在他眉間與山根處,染上淡淡的光暈,迷蒙的猶如山中輕霧。
四周隻有沉靜的水滴聲,一滴一滴的墜進湖泊,他猶豫時通常都是沉默的,我認真地看着他,并不着急催促。
霧氣中手腕忽而被人輕力一握,他轉向我,眼底流轉着幾縷暗色的光澤,像玉中沁出來的墨色,溫和沉潤,我聽見他輕聲道
“好。”
我當即眉開眼笑,取下屬于自己的背包,走到旁邊的豁口,進入裂縫前,察覺到身旁幽靜的視線,我停下步子,回頭看他一眼。
“那麼,一路平安。”
“你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