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迅速爬上包包人的通道,小哥收回繩索,我與他矮身鑽入橫縫,寬度剛好能容人匍匐通過,也沒什麼尖利的石塊。
縫隙不長,小哥一言不發的爬在前面。
幾次呼吸的功夫,我們來到一條一線天般的縫隙,上面狹小的豁口似乎通着外面,因為我們一路過來沒費什麼時間,照明彈還沒有完全熄滅,依稀可見幽微的鎂光灑落縫底。
一線天縫大約五米左右,我左右張望,看見牆壁上有不少凹進去的石坑,拳頭大小,像奶酪上面陷進去的孔洞,可以踩踏。
我倆一秒都沒多留,看準位置一步一坑踩着石壁連蹬幾步跳出裂縫,小哥率先出洞,身影一如既往穩得一比,手電光都不見晃動。
然而我跳上去時才發現,豁口旁是一處尖尖的石棱子,石峰聳立,又紮腳又不容易站穩,我沒個防備,腳一滑差點就這麼滑到底下去。
最後是小哥伸手拉回我扭曲的步子,我驚魂未定地拍拍胸口,跟他一同站定。
小哥左手拽着我胳膊,防止我再掉下去,右手筆直地指向前方。
石頭的碎屑在微光中飛揚如雨,我朝小哥指的方向看過去,照明彈在半空閃爍着火星燃燒的殘光,亮度已然十分微弱,暗淡地散出去,迷蒙地照出前頭遮天蔽日的黑影。
我們站在接近豬籠草底端的位置,一根通天的嫩綠根莖連着大肚子,紅色的蟲籠巨大圓潤,如垂下來的玻璃水滴,籠口有瓶蓋。
走得近我就嗅到空氣中有股特别的味道,澀澀的,初聞并不好聞,甚至還會讓人覺得刺鼻,不過聞多就會逐漸适應,鼻子也沒有殘留什麼氣味帶來的後遺症。
久而久之,我竟還會聞出兩分難以形容的微甜味,輕飄飄地沿着鼻腔上爬,鑽入大腦内部,仿佛絲綢般輕柔地拂過神經,撩撥的我在此時打起哈欠。
困倦如雲似霧的籠罩着我,眼皮像是有自己的想法,拼命地要合在一起。
我心想難不成是天真他倆前頭給我累夠嗆,導緻我現在有點力不從心?
困着困着,我有幾分不得勁,想提起精神來,深呼吸兩下又甩甩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