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不知道該用什麼語言,才能形容我看到現在的場景。
碎石翻滾,天崩地裂,頭頂上是嚣張的大螞蟥,四肢正在挑選幸運觀衆互動,一切氛圍都塑造的像世界末日一樣,小哥在一旁大顯身手,而我們面前的兩位老兄——
天真背着劉喪颠颠的跑,劉喪在他背上嗷嗷的吐,倆人跟台噴糞機似的奔向我,嘔吐物傾瀉一地,空氣中彌漫着不明氣味。
我從來沒覺得呼吸如此艱難過。
劉喪已經崩潰的不在乎面子是什麼,連咳嗽帶狂嘔,一路吐的膽汁都要噴出來。
我一看天真跑的後繼無力,倆人晃晃悠悠随時要跌個狗吃屎,一時也顧不上惡心不惡心的,連忙在自己身上摸一遍,心裡都做好了不行就撕衣服的準備,好在最後從兜裡摸出包紗布。
我邊撕開邊跑過去,混亂中也沒仔細看,先用紗布糊住劉喪半紫不綠的臉,而後從天真後背接過他,兩人扛上往小哥的方向趕。
天真雖然運氣好,沒被劉喪吐到多少,但手肘部分還是難以幸免,味兒特别沖,路上他用水草草沖洗,直罵劉喪
“你他媽是不是成心的,早不吐晚不吐,老子一靠近你就吐,早知道就把你扔蟲堆裡,管你要死要活。”
論冷嘲熱諷劉喪一向不輸的,他半趴在我倆肩頭,還要強地去讀天真的唇語,聲勢雖然羸弱,卻更加振作精神反唇相譏:“誰讓你渾身冒着一股腦殘味,一下沖我天靈蓋上了,我剛才不小心就沒忍住。”
“你倆真是閑的,都什麼時候了還要占對方那點口頭便宜,能不能省省力氣。”
我扛緊不斷滑下去地劉喪,氣急敗壞道。
虛弱的聲氣灑在耳邊,像要斷弦的筝,滾燙的熱氣卻如同熱岩漿,噴入耳道有滾滾灼意:“你别生氣,跟我沒關系,是吳邪挑頭的,我有素質,在隊伍裡向來都是和諧有愛的标兵,你要罵就罵他。”
“放你媽的屁。”
天真罵着也察覺到他體溫的異常,暫且歇了口舌之争,用左手夾緊他,騰出另一隻手摸摸他額頭:“等會,你腦袋怎麼這麼燙,我日,你丫的不會又發燒了吧!你他娘紙糊的?動不動就出問題?”
“我不知道,這會頭确實有點暈,不過你放心,我還可以,必不會拖你們的後腿,不信你放開我,我還能自己跑。”
劉喪嘴裡的味辣得我睜不開眼,頭沉沉地搭在我倆肩縫上,一張口左右開熏,天真幹嘔一聲:“得了得了,你行行好,閉上嘴就算是幫我們忙了。”
劉喪欲言又止,地面突然開始一陣狂震,耳膜在一瞬陷入嗡鳴,夾雜着聲巨響。
轟!
我跟天真止不住的腳步踉跄,一道巨大的裂痕從岩壁徑直延伸到地面,猙獰如獸口,瞬間貫穿空腔,夾進無數包包人。
感受到腳底下的地闆越來越脆弱,我們在眼神流轉間達成共識,倆人馬上拽着劉喪爬到一處石台上,這時包包人有些攻擊意識,見我們入侵過來,龇牙咧嘴的就要撲向我們。
我手忙腳亂的去摸匕首,結果還沒摸到,它就被一塊飛石砸個正着,旋即狂舞着手腳掉下石台,淹沒在碎石中,毒液都來不及發射。
“大水沖了龍王廟。”
“自家人打自家人。”
我和天真肅穆不已,一唱一和,然後都不約而同的吐出一句:“活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