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沒什麼事,在家睡大覺就是我最大的樂趣。
早上睡到日上三竿,被木安砸門吵醒,長年累月,循環往複,我樂此不疲,他氣急敗壞。
沒辦法,春困秋乏夏盹冬眠,一年四季都好睡。
今天不出例外又是遊手好閑的一天,吳老闆昨晚喊我下午沒事就去吳山居轉轉,省得沒人坐鎮王盟一天天的摸魚,胖子就道叫我去有什麼用,最多兩人一塊擺爛。
雖然但是,胖子看的很透徹。
畢業後我社保一直挂靠在吳山居,四舍五入也算吳山居的正式員工。
不是我和王盟不上進,天真那鋪子一年到頭清湯寡水的,唯一像樣的營收是賣水賣泡面,讓我們想奮發圖強都沒方向。
總之老闆發話,我們這些打工仔沒啥權利拒絕,滿口答應下來,晚上我往被窩裡一躺,鬧鐘都沒調,第二天穩定發揮的睡到中午十二點。
在浴霸般的日光中睜開眼,出奇的是今日老媽子木安沒來砸門唠叨我,揉揉眼睛,我習慣性伸手在床頭櫃上摸手機,來回左右上上下下摸了半天,手上卻什麼都沒摸到。
穿上拖鞋迷迷糊糊地起床,我感到自己的狀态有點不對勁,但說不上是哪有問題,隻是從心底有種很異樣的感覺。
我以為是晚上沒睡好導緻的,沒放在心上,而是困倦地撐開眼皮,四處搜尋手機。
朦胧間看見桌上有個方方正正的電子産品,揣上想放睡裙的兜裡,結果手直接從衣服上毫無阻隔地滑過去,什麼都沒碰到。
我低頭一看,迷蒙的睡意瞬間被吓醒一半。
隻見我肚皮上不僅空空蕩蕩的,原來的粉色睡裙也不知在什麼時候變成灰色棉T,下半身是一條黑色短褲,褲管寬松。
這不是我買給小哥的睡衣嗎?怎麼跑到我身上來了!
我昨天是在自己家睡的啊!
我驚慌失措地夾着手機在身體上亂摸。
沒料到這一摸,更摸的我一頭問号。
為什麼我胸前有兩坨硬硬的,平胸不至于平成兩塊石頭吧?
等會,我咋還有八塊腹肌,整整齊齊的手感屁股還蠻不錯,什麼鬼?而且我的手臂上的肌肉好健壯,腰際線也非常精瘦——
再往下……我不敢再往下了。
我仿佛猜到什麼,心裡刹那間有萬馬奔騰。
隻不過每一隻奔過的,都是草泥馬。
顫顫巍巍地左顧右盼,正想着要不要打電話給小哥或者下樓看看,胖子突然砰的一腳踹開房門,來勢洶洶,颠的旁邊書桌猛然一震。
他晃着鍋勺不耐煩地催促道:“小哥你丫今個兒吃錯藥了,步也不跑床也不起,一大早敲你門還睡的跟大爺一樣,您老人家是終于意識到自己的歲數,開始養生了?但您養生歸養生,沒道理連嘴皮子也一起養了吧,都不帶搭理人的。“
我現在應該是面色冷淡地看着他,因為剛才的震感還未消退,我完全沒控制自己的五官。
胖子察言觀色,果然有點發虛,當下音量漸漸地小下去,揮着鍋勺後退一步讓出門口,但還是倔強地嘟嘟囔囔:“你這吃錯藥了,頭回見你這麼能睡,我大清早爬起來買菜做飯,給你發半天消息還不回我,趕緊出來吃飯,天真都要餓傻了。”
我沉痛地“嗯”一聲,毫不意外聽到一道清冷低沉的聲線響起,正是來自于小哥。
胖子還在絮絮叨叨地讓我麻溜出去,我擺擺手,一通電話打到自己手機上,對方接的格外迅速,好像早就在等我的電話一樣。
“小……哥?”我不确定道。
對面沉默一會兒,清甜中蘊着兩分冷淡的聲音傳來,聽上去說不出别扭:“是我。”
我感到頭腦發脹,叉着自己壯實的小蠻腰,靠在牆上問道:“我現在人有點蒙,你什麼時候醒的,又是什麼時候發現這事的?”
“早上六點。”
“這麼早,你怎麼不來找我啊。”
“已經發生的事,不急在一時,養足精神才有精力解決。”
這不就故意讓我多睡一會嗎。
我捂着臉,心中頓時百感交集。
胖子在一旁聽得摸不着頭腦,勺子上的油花滋啦滴到地面,他疑惑地瞅着我,又看看我屏幕裡的備注:“你們怎麼個意思,一唱一和的演什麼呢?奪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