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嘴賤一回,調子拉到天上,抑揚頓挫道:“稀奇了,還能有你們倆大聰明想不明白的事,宇宙的起源還是地球的來曆?或是盤古怎麼開天辟地?”
木安看着我,無語至極,咚一下就敲我頭上,敲得我捂着頭滿地亂竄,他抱着胳膊圍觀我跳腳:“看給你能的,跟吳邪和劉喪待的都不知道自己是誰了。”
“我不管是誰都比你大!”我翹着眉毛大聲道:“叫姐姐!你個沒大沒小的!”
木安毫不留嘴德,眼珠子一斜:“大姐,你還聽不聽了,老有這麼多岔打,跟你溝通沒小哥一半的效率。”
我好悲傷,我在雨裡打肖邦。
自己還沒嫁掉,弟弟已經成别人家的了。
強忍着繼續怼他的沖動,我一溜煙跑到小哥身邊,挽起他的胳膊,小哥也很面子,順勢攬肩環住我,手就護在我後腦勺上,我趾高氣揚一擡頭:“你說,我不打岔了。”
“真是那什麼仗人勢。”
木安小聲吐槽一句,接着道:“剛剛我們說到有個疑點,其實也不算什麼重要的事,我之前告訴你泉眼有很多炮眼你記得吧?”
我點點頭,兩人隔的不遠,他的聲音交替響在腳步聲中,啪嗒、啪嗒——兩種聲響漸漸形成一種神奇的默契。
窸窣的雜音裡,隻聽木安不急不緩道:“按常理來考量,那麼多的炮眼,隻要排布得當,保質保量,足以送我們所有人上西天,誰都跑不掉,但是我和瞎子下來後,檢查過殘存的泉眼,發覺炮眼的排列很有意思。”
木安走上前兩步,與我們平視,眼底炯炯生亮,透着幾分特殊的興緻:“它們大都集中在沒有站人的位置,并且分布的極為不均勻,打眼的手法也十分巧妙,你應該知道,放炮眼有好幾個眼位,爆破效果會被深度、直徑、方向所影響,比較脆弱的岩層或裂隙上可以盡量減小炮眼間距,多打空眼,隔眼裝藥,我稍微計算了一下,那些炮眼放置的很講究,眼位多空卻密,還有最小抵抗線,在一定範圍内,抵抗線越大,爆破塊度越大、越不均勻,但泉眼裡的炮眼,最小抵抗線把控的極其精确,爆破塊度勻稱且抛擲的密度錯落有緻,空隙非常多,槽眼直切底闆,幾乎将爆破産生的振動效應壓縮到極緻,而不像以前胖子一樣毫無章法的引爆,敵我不分,一窩全端。”
他似乎是贊賞又似乎是意外:“有一說一,我們幾個之所以能毫發無傷,運氣好和反應及時是一方面,但與這樣精妙的炮眼排位也有很大關系,這種炮眼,定點爆破的威力巨大,卻沒有嚴重的連鎖效果,加上有足夠躲藏的空間,即使我們站着不動,隻要能躲開最開始的一批密集落石,我們最多隻會受傷,卻不會危及生命。”
我爸以前在工程局工作,我們從小耳濡目染,雖忘記不少,但基本的原理還能稍微理解一點,木安腦子好,記住的多,汪家應該也有專項訓練,說起來頭頭是道的。
聽得半糊塗半了然,似乎是那人手下留情的意思,我就道:“你剛才還不是這口氣。”
明明一副要吃人的兇相,現在又開始跟人家惺惺相惜了
“情緒歸情緒,事實歸事實。”
“照你這說法,那人炸了但沒完全炸,他圖什麼?拿你們練活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