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他媽腦子磕了吧,我們不是窮,隻是富的不明顯!要不是看你丫一身血我又愛護幼小,今天非得抽死你。”
“那我還要謝謝你?”
“不客氣!”
我不勝其擾地過去隔開他倆,把木安推到一旁坐下,翻幹糧和水壺給他,還是那些陳年老調:“他倆在睡覺,你們小點聲,吵多少年還嫌不夠,一人少說兩句天會塌嗎。”
木安坐地上撕開餅幹,算給我面子,悶悶地“嗯”一聲,啃到半截,又想起什麼,轉頭從自己血迹斑斑的包裡掏出兩罐牛肉罐頭,看得胖子眼睛都直了。
肉類罐頭我們其實也有,但這屬于稀缺資源,量少卻能大幅度提升幸福感,在地下算是多巴胺制造機。
當時我和小哥下來沒帶多少罐頭,其他物資都在他們包裡,吃掉就沒地方補充,天真就提議先留着,等遇到胖子啥時候差遣不動他,用來當誘餌還能給大家改善夥食。
“他媽的,即使上天造人三六九等,咱們幾個也該在同一資産階級,憑啥你們吃香喝辣過得這麼巴适,我們一窩人苦哈哈的,老子掉進洞裡的時候,唯一的财産隻有條褲衩——現在褲衩你們也沒給老子帶回來,而你個砍腦殼的居然連牛肉罐頭都有。”
他極度不平衡地湊上去:“臭地主,趕緊交出餘糧,我可以考慮不把你拉上街批.鬥。”
木安斜眼一看他,臉上寫着“你看我想理你嗎。”
不過瞪歸瞪,跟胖子較了會兒勁,木安還是把包丢到他面前,眼皮子都沒動一下,繼續低頭啃餅幹玩手機去了。
真是同人不同命,他居然就連手機都還好好的。
我突然也有丢丢酸了,就一丢丢。
吃飯的吃飯,睡覺的睡覺,本來回來我們想着是趕緊出發,如今有一傷一病的倆包袱,也不好拖上就走,小哥在門口望風。
我給天真灌包感冒藥,又給他換上新的退燒貼,摸摸額角,覺得溫度在漸漸下降,才放下心來去看劉喪。
劉喪的傷不是一時半會能養好的,他睡得昏昏沉沉,一會兒醒一會迷糊,渾身發紅發青,好在木安包裡有不少特效藥,我們創傷藥早消耗的差不多,當下給他重新包的嚴嚴實實,他邊由得我折騰,邊靠着牆壁打盹。
木安和胖子聽我颠三倒四地講了點之前的事,都有些好奇,跑來湊熱鬧,用手電筒照一照他受傷的耳朵,又雙雙唏噓,胖子拍拍他狗頭以示獎勵,被劉喪兇惡一瞪。
待天真一覺睡醒,燒也退掉,已經是五個小時後的事。
等候時我們也沒幹坐着,各自散開來輪流休息,連一開始不願意下前線的小哥都硬扯來小憩了片刻。
期間木安不放心,拎着燃料跑到城牆邊給它們加了把火,大火一直吸引着包包人的注意,我們才能得到暫時的安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