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一聽有狀況,也顧不上這點口舌之争,紛紛爬起來湊到門口去看。
洞穴靜谧,暗色流動,前方是有燎原之勢的熊熊火光,一片片城牆的黑影在火焰下隐隐浮動,在後方近一點的位置,有一條逐漸稀薄的煙霧軌迹,紅如彩霞,雲煙缭繞,看方向是來自于木安所在的石屋。
而在越過城區,類似于王城的地方,還有一道更模糊但非常濃郁的紅煙,如同霧狀的大火,滾動着升起,而後迅速彌漫到穹頂上空,往外一寸一寸的蔓延,勢不可擋。
紅色的信号煙代表危險,黑瞎子沒有出城來找我們,而是選擇在城裡點燃信号煙,是他遇到麻煩難以脫身通知我們去救援嗎?
我頭有點暈乎。
自我和小哥單獨行動以來,盲冢整件事就開始變得撲朔迷離,并往越來越詭異的走向發展,我們認為的黑手實際不是第一手,畢竟誰能想到,陰人這種事都有中間商賺差價。
現在我們急需跟自己人彙合,起碼得先弄明白小張哥的背後靈到底是個什麼來頭。
收到難得的聯絡信号,我們還是決定沿着煙霧的方位過去看看,連倆半死不活的傷員都沒有半分猶豫,隻要把黑瞎子撿回來,我們殘缺不全的隊伍就能進化成完全體,可以商量接下來該怎麼應付小張哥的連環計。
本着不讓仇人見面分外眼紅的原則,我和木安攙着劉喪,小哥跟胖子扶上天真,一前一後隔出一段距離,幾人晃晃悠悠的前進,乍一看很像敬老院的義工活動。
這次物資大部分是木安負責采購,胖子曾憤世嫉俗道他跟小花一樣,被萬惡的資本主義腐朽的透徹,從頭到腳寫着地主倆字,每根毛發都散發着有錢人的惡臭,買啥都買最好的,上哪都上最貴的。
木安表示不敢苟同,他沒蟹老闆财大氣粗,倆人還為此吵過一陣。
這批信号煙理自然也是木安買的,煙霧又濃又密,色澤豔麗,要是晴空萬裡的天氣,飄到樹冠上面不成問題,并且燃燒時間長達十幾個小時,跟他們以前使用的煙球比起來,簡直是芝麻開花、鳥槍換炮。
面對這老大的實力鴻溝,天真還用來酸過小張哥,說就憑汪家這錢财實力,他們張家又隻顧着内鬥,不涼才有鬼,把小張哥和千軍萬馬梗的夠嗆,胡茬都氣紅了。
在力所能及的速度裡加緊進發,等我們穿過找到木安的石屋時,瞎子的紅信号煙仍然鮮紅如鴿子血,隻是時長一久,我就發現那煙霧竟然是會移動的。
“他也把煙球扔火把裡了?”胖子一手兜着天真,瞭望道“那老頭怎麼抄襲咱小哥,這難不成是你倆之前在陳皮手下時用過的辦法?”
小哥點點頭,胖子就撇嘴:“那他這明顯是招呼你的,咱們有點自作多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