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耳朵被震的瞬間耳鳴,嗡聲從耳道擴散到整塊頭蓋骨,眼珠子都跟着一齊發顫,眉頭馬上擰成團,積着一撮撮的石灰。
忍着耳膜的疼痛,我擡頭看去,卻見小哥鎮靜的不行,一步都沒跑,隻反手抱住我往牆邊一靠,用身體把我裹進去,同時手按在我耳後的穴位上,輕輕一壓,我竟然一下子什麼都聽不見了,雙耳像是被蒙住般,連同短暫的痛楚也一同消失無蹤。
灰霧大卷,擺起道道的無形鞭痕,瘋狂肆虐。
不知怎麼,我突然覺得好累,有一股奇異的香味萦繞在面龐,撩撥的我心弦泛動,意志彌散。
外面地動山搖,無論腳下、頭頂都在細碎的崩落聲中裂出數條紋路,我卻疲倦至極,頭像無法支撐般倒在小哥的臂彎,鼻子栽進他的衣服,頃刻被溫和的暖氣裹住。
大腦本能感覺到有什麼地方不對,但精神卻漸漸渙散,我用力撐着眼睛,看到旁邊的胖子他們仨已經被迷的東倒西歪,瞳孔失焦的厲害。
我忽然意識到大門被人動過手腳,心髒不由自主開始一陣陣的發緊。
頭腦眩暈,我卻還是抓着小哥的手想勉強站起來,但幾次掙紮之下,并沒有成功,隻覺一種難以抵抗的巨壓罩頂而下,令我昏昏欲睡。
後來半夢半醒間,我好像是被小哥輕輕塞給木安,腦子實在是七葷八素,也沒分辨出他到底要去哪,隻模糊中看到他面色如寒霜一般,走之前對木安的口型似乎是:“捂住鼻子,看好她。”
沉重的腦袋墜在更死沉的身體上,結果顯然易見,哪裡都使不上半分力氣。
木安扶着我走到邊上,用什麼東西堵住我鼻孔,我被憋的連連咳嗽,整張臉都漲了起來,脖子冒着一茬一茬的潮紅,他估計是又十分無奈的取下來了什麼,總之呼吸是順暢了。
繼續吸着來路不明的異香,我沒撐多久就趴在了木安肩膀上,沉沉而睡,眼皮欲合未合,眸子漏進來的一絲光,映出一道模糊的視線。
借着這點光亮,我看向小哥的方向。
小哥現在應該是有點生氣的,因為他臉全都黑了,眼眸墨光深湧,我很少見到他這麼殺氣騰騰的樣子,他現下在喊着什麼人,捂着口鼻,我隻能看見震動的聲帶,可能是瞎子。
木安見我頑強要伸頭去吃這口瓜,歎口氣,伸手在我背上緩緩點出兩句敲敲話。
“門後有雷.管,開門就會觸發機關,而且管道隐藏的非常好,他們沒有發現,隻要門被推動,擊發引信,梁上懸着青銅鈴铛,火種裡摻着骨香,天羅地網,隻等我們送上門去。”
我一口老血差點就要往上湧,卻弄巧成拙,讓精神更加的迷蒙。
前有青銅鈴音後有迷魂香,耳朵聽不見,還有鼻子,真是防不勝防。
昏過去最後一秒我在想,骨香,難道是西沙海底墓出現過的禁婆骨香?
曾經迷倒過一支考古隊的那種?
有生之年還能有這樣的夢幻聯動,不管是誰,我敬你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