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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6章 第五百五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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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天最讓人期待的莫過于中秋和大閘蟹。

因着是來雨村的第一個中秋,秉承着不管在哪過節都要儀式感的原則,我們決定象征性的給幾個大忙人都發張請帖,邀請他們來雨村賞月喝酒,并讓杭州的王盟帶兩箱子大閘蟹一同過來。

在雨村置辦一桌子像樣的菜不難,胖子想着他們應該沒幾個會真的會跑來犄角旮旯過節,買菜時候都特别含蓄,隻按照平時五個人的飯量又稍微添了點,結果買完回去一看手機,發現完蛋了。

不僅瞎子小花和秀秀都說沒問題,連遠在長沙的坎肩白蛇也表示一定會到場,王盟順利買到大閘蟹的同時,告訴我們會把劉高人一起捎來——他剛好去找二叔結尾款。

胖子看着手機就撓了撓頭:“他們是吃錯藥了,還是合起夥來要折騰我們,以前連信息都不回的幾個狗東西,這次全都有有空。”

他掐着手指:“大花、秀秀、瞎子、王盟、坎肩、白蛇、劉喪——我操,缺他們的大德,一共七個人,加上咱們五個,這他媽是吃席的規模。”

我和木安都跟着小哥一塊靜默,想起上回招待小張們的辛苦勞累,腰就隐隐傳上來一陣酸痛,天真冷哼一聲:“還站着幹什麼,罵街有什麼用,不趕緊掉頭回集市買菜。”

這貨最近跟我們怄氣怄的厲害。

其中緣由說來也無語,節前我們去杭州探親,天真的金杯在高速路上連叫兩次拖車,我們覺得應該是這面包車的年齡到了,幾個人就尋思着差不多讓它退休吧。

天真現在窮的叮當響,讓他出錢換車肯定是沒預算的,老開着輛破車上路也不安全,胖子提議,不如我們湊個份子,當他奔三遲來的禮物,雖然他再有幾年就能奔四了。

木安财大氣粗,存款估摸夠他買個車行的,區區一輛車當然不在話下,還很好心要把我的份兒也出了,我立刻道我最近接了幾單兼職,湊的起份子錢,不勞他費心。

一向不言語的小哥我們當他默認,于是胖子肩負起刺探軍情的任務,去問天真最近中意什麼車,我讓他委婉點,木安說要是蘭博基尼之類的就直接打死。

最後胖子就在某個風和日麗大家一起泡腳的下午,輕聲問天真道:“我委婉點問你,除了蘭博基尼,你還喜歡什麼車?”

還真是夠委婉的。

當時我跟木安臉色之精彩,五彩斑斓又心如死灰,差點沒活吃了胖子。

果然天真聽出一絲不對味兒,回頭疑惑地看了看我們,在胖子滿是期待的目光下,悠然道自己就喜歡金杯,好開能裝又實用。

胖子不死心,邊搓腳邊又問,反反複複拉拉扯扯,腳都泡起皮了,天真一口咬定自己最愛金杯,别的都是妖豔賤貨,隻有金杯深得他心,死不改口,并大義凜然道自己就是戀舊,言之鑿鑿的胖子啞口無言。

事後胖子很納悶,背着他就跟我們抱怨,說好車千千萬,怎麼可能有男人隻鐘愛個破面包車的,他到底在倔強什麼。

我攤攤手,語重心長道:“蘿蔔青菜各有所愛,沒準人家就好這口。”

無論胖子再怎麼郁悶,我們也不能罔顧當事人的意願,最終胖子揣上全款,照着天真舊車的型号買回一輛全新頂配金杯。

我自認為非常機智的把天真支走,理由是去鎮子上趕集,胖子則趁機把車開進院子裡,還用紅絲帶紮個整整齊齊的蝴蝶結。

等天真拖拖拉拉的拿着大包小包回到院裡,剛一推門,我跟胖子同步擰開禮炮。

砰的兩聲,禮花漫天飛舞,在陽光下反射出缤紛的色彩,全部都照到天真臉上,吓得他把菜都丢了,伸手就去摸腰上的大白狗腿,準備給我們兩悶刀。

然後狂徒被木安及時制止,一招擒拿按到牆上,他一臉驚恐地看着我們,胖子指指白花花的大面包車,喜氣洋洋地用朗誦腔道:“恭喜吳總,全款拿下金杯一輛,大家鼓掌!”

話落我們就齊刷刷拍起手來。

天真明白過來是怎麼一回事後,竟然前所未有的抑郁起來,他扯下車頭的紅蝴蝶,難以置信地看向我們:“所以那天胖子一直問我喜歡什麼車,是因為你們想給我換新車?”

我十分純良地點點頭,天真捂着臉就開始天啊地啊的捶胸頓足,揮舞彩帶跳腳的樣子我願稱之為雨村十大奇景之一。

後來天真悲傷不能自持的問我們為什麼不能直說要給他買車,他還以為胖子在給他挖坑,準備他說個豪車就拿來揶揄并激勵他多多賺錢,他才咬死金杯絕不退讓的。

胖子恍然大悟:“怪不得你那時說完金杯還有點小嘚瑟,像占了什麼大便宜似的,看我的眼神又賊又精的,我還當是你泡腳的水蒸氣進腦子了。”

接着他就怒道:“合着咱們哥幾個這麼多年,老子在你心裡就這幅德行,隻會坑你和賣你?你他娘的對我就沒點别的印象了?”

天真沉默片刻,默默望向院子中央的金杯車,用現實表演一出什麼是無聲勝有聲。

那一刻我看到胖子表情是真的很想退貨,木安同情地笑出了聲,我牽着小哥,低聲道随他們鬧吧,我們回屋看電視炫荔枝。

等我們倆就着動物世界炫完了兩斤荔枝,小哥起身去泡菊花茶,回屋還在吵架的胖子和天真見荔枝沒了,又齊齊瞪了我一眼。

這股氣就這麼硬生生梗到中秋前夕。

其實也不算鬧脾氣,是天真咽不下這口氣,自己跟自己過不去。

我一開始還勸他沒必要,一輛車而已,什麼車不是開,别氣出毛病了。

天真當即一骨碌王八翻身告訴我,這就好比胖子想送我一箱子榴蓮,最後沒買到改送我一箱狗屎一樣,送完還要安慰我沒關系都是臭的,什麼臭不是臭呢。

我給他說的啞口無言,抓着荔枝不知道該回什麼,天真有兩分得意,剛巧小哥走進來瞥了瞥我們,他自覺心虛,摸兩顆荔枝又葛優躺回去看電視。

時間回到中秋,他們在微信上點好菜,五花八門的什麼菜系都有,我們隻好又折返去集市,重新拉回一車子菜。

大早上的進縣城連早飯都沒來得及吃兩口,胖子招呼我們放菜,自己則搬出小煤爐支起小鍋,開始煮天真愛吃的鍋邊糊。

屋裡堆着大大小小的東西,擠不下,我們都蹲在院中吃早餐,打算吃完就去幹活。

這算是胖子一種隐形的寬慰,天真自然也懂,端着碗惆怅地歎了口氣,估計是在感歎自己沒有富貴命,歎完眉目也舒展開來,像是不再計較,低頭喝一大口,又是眉開眼笑的,還興緻勃勃問我福建有什麼中秋風俗。

我一邊喝鍋邊糊,一邊吸着鼻子道:“跟你們杭州差不多,沒什麼特别的習俗,無非就是放花燈、吃月餅、賞月亮,以前跟我大姨上福州過中秋,他們會擺塔和吃鯉魚餅,鯉魚餅是鯉魚形狀的月餅,如果是留在廈門,飯後我們表的堂的兄弟姐妹會聚在一起博餅,獎品由大人們出,一般是紅包或者零食什麼的,最好的是狀元,我從小到大隻搖到過兩次狀元,手黑的不行,還有個是六抔紅,能拿走所有的獎品,我堂姐搖中過一次,羨慕的我兩天沒睡着覺。”

胖子聽的有趣,吹吹發燙的湯面,問道:“什麼是博餅,聽着不錯,隻能小孩子玩嗎?”

我見他有興趣,心知他聽不得長篇大論,稍微精簡過規則才道:“博餅的玩法是搖骰子,六個骰子下場,以4為主,越多越好,六抔紅顧名思義就是搖到六個4,除此之外還有一秀、二舉、三紅、對堂和狀元,源自于古代的科舉制度,大人也可以玩,不過獎品跟我們小孩子的不同,會賭大一點。”

胖子聽完,眼睛唰的一亮,跟隻黃鼠狼似的,興沖沖對我們道:“所謂入鄉随俗,既然咱們身在福建,要不晚上來博餅?”

“我都行。”

“随你。”

“你開心就好。”

所有人佛的沒有任何意見。

九月的天氣,清晨微微發涼,我和小哥都穿着短袖,陽光并不強烈,曬在身上毫無感覺,卷着水露的薄風呼呼刮過,有一陣莫名的寒氣。

小哥是站着的,在風起之時就往旁邊移動兩步,擋住風口,兩口喝完,進屋拿出一件薄薄的外套,往我身上一披。

洗衣液的茉莉清香充盈周身,在衣領上,還殘留着小哥手掌的溫度,并傳來一句淡淡地叮囑:“等會穿好,小心着涼。”

熱騰騰的湯水下肚本來就有暖身的功效,我用力地點點頭,隻覺從頭頂開始,渾身漸漸地發起暖來,也三下五除二喝完鍋邊糊,追着小哥的方向,幫他料理菜去了。

十幾個人的大桌菜我們不是沒操持過,隻是早上買的菜,晚上就得開席,客人上至流水上億的解大老闆,下至景區賣泡面為生的小商小販,得是一桌什麼樣的菜才能讓賓主盡歡,這就很難辦。

幾番商量不下,胖子大手一揮,菜刀剁在案闆上:“老子炖啥他們吃啥,隻要我樂意,今天就是熬鍋西北風也得給我喝進去。”

确實是非常胖子的作風,我不以為然,看小哥水池邊在殺魚,卷起袖子走過去,準備蹲下接替他剔魚鱗。

胳膊忽然被人一拉,我踉跄着站穩,見到是胖子,他東張西望一會兒,看其他人都在幹自己的事兒,才低下頭,小聲問我道

“你上次看的西餐紀錄片,有道菜你誇高大上的那個,叫什麼來着?”

在我回答前,他此地無銀三百兩地補充道:“我是不想讓劉喪覺得我們虐待他偶像,不蒸饅頭争口氣,能把場面活整漂亮點咱們就别落他口實,不然丫又要給我們反向宣傳。”

我看一眼明明在聽卻權當沒聽見的小哥,感覺好像也是,自從劉喪跟我們下過南海王墓之後,天真在行裡簡直是聲名鵲起,什麼邪門邪的前無古人,運氣差的後無來者,總之怎麼黑怎麼出名,一度成為瘟神的代名詞。

想了想,我也認為維護我們的名聲更重要,于是更輕聲的回道:“是惠靈頓牛排。”

胖子一愣:“惠靈是誰,這什麼菜,非得他來炖嗎?胖子炖牛排不行?要不讓小哥來,起靈炖牛排,隻差一個字。”

什麼亂七八糟的……

“别貧嘴,正經點。”

而後,我發現胖子的神色很嚴肅。

他是認真的。

接下來我站在竈口,花十分鐘給胖子科普什麼是惠靈頓牛排,又和胖子炖牛排有什麼不同,盡管聽到要在牛排上層層疊疊起酥皮時胖子很不滿,認為麻煩還折磨人。

但好歹是大廚的慧根,中西貫通。

我稍微一講解,他就聽明白七七八八,揣着鍋勺回廚房開始沉思要怎麼還原這道菜。

菜色多食材多,琳琅滿目什麼都有,小哥就負責各種殺生工作,什麼殺魚殺雞給鵝放血,用胖子的話形容就是他八字硬壓得住煞氣,反正縮在廚房不出來。

天真翻個白眼,道胖子現在擺爛的越來越有智慧,也就小哥佛的普度衆生不跟他計較。

胖子炖着肉,扭頭義正言辭道他哪裡有擺爛,炒菜油煙味都是他吸走的,害得他最近猛爆痘,反而是天真一天天的裝個佛像樣兒,木安聽的頭大,上去接手菜刀,把胖子也推出來:“要吵去外邊吵。”

“你輕點剁,别把肉剁松散了,晚點要包餃子孝敬給解大官人的。”胖子叮咛道。

我在揉着預備擀餃子皮的面團,用手掌的巧勁而不用蠻力,翻面多揉幾次,才能揉出勁軟彈牙的餃子皮,是之前過年胖子教我的。

不知不覺,日頭趨近正午,溫度逐漸的回升上來,穿過花架子的光線鍍上門框,生出無數耀眼白花,似盛夏留下的最後一抹燦爛。

一院子的鍋碗瓢盆叮叮咚咚,胖子把牛排送進烤爐,要提前炖的牛腩跟番茄一同下高壓鍋,被玻璃映亮的光閃出一片流彩,晃進眼睛,我才發覺已經到日上三竿。

飯點近在眼前,我停下來拍拍手,大聲道:“夥計們,咱們要不要先吃個午飯,該回城補狀态了,我好餓。”

最近台劇看得多,又身處福建,體内隐藏的血脈被遠古召喚,口音都會有點閩南腔的意味,有時候用别的方言腔調,會有點格格不入的。

被他們嘲笑幾次,在努力糾正中。

胖子探頭看一看客廳的挂鐘,又看看太陽,抹抹額頭的汗水:“你想吃啥,直接拿現成的下鍋,中午咱湊合對付一頓,下午還有一堆事兒,王盟錢賺的不多事比誰都多,死要吃熏魚,現在竈台炖着牛腩,騰不出鍋來熬油,我等會兒還得過來起鍋。”

王盟在杭州多年,自然是個杭幫菜的胃,我很同情胖子,表示我可以幫他換鍋燒油,胖子擺擺手:“熏魚一看醬汁二看火候,你的能耐撐死隻夠炒個蛋炒飯的,少來湊熱鬧,别砸了我招牌。”他頓了頓:“你不是餓嗎,後院有我昨天買回來的榴蓮,一夜正好熟,你想怎麼吃,我先給你整點。”

聽到“砸招牌”我還想回怼,醞釀會,又聽見胖子願意給我料理榴蓮,火氣立馬消失的無影無蹤,一聲“謝謝胖哥”喊的特别殷勤響亮,嚷嚷的他搓胳膊豎眉毛。

完事胖子又問我想怎麼吃榴蓮,我收起狗腿的模樣,若有所思道:“榴蓮就這樣吃,其他還能怎麼吃。”

胖子一臉無法理解:“你确定?就這樣吃不有病嗎?可以焗紅薯或者我給你烙個手抓餅,都不費事。”

我擺擺手:“不用,你們也累半天了,都歇歇吧,我去洗個手泡壺茶,你們等下進來喝,今天想喝什麼,大紅袍中不中?”

胖子的面色更複雜,艱難地點了點頭。

我拍拍剛好處理完大鵝的小哥,挽着他胳膊進屋,感覺腰酸的像被揍了兩拳,右手給自己揉一揉,左手就去揉小哥的。

他腹肌緊實整齊,彎曲流暢,每塊的肌肉含量都爆表,揉起來雖然費勁,手感卻很有料,我就這般假公濟私的幫他放松放松關節,臨到泡茶,他又把我按在沙發上,去裡屋一陣窸窸窣窣。

注視着小哥燒水沖茶的背影,我一動不動。癱在沙發上思考人生。

這沙發是天真的心頭寶,平時胖子在牆上黏啥分泌物他都不管,但是上他的沙發一定得脫鞋,雞鴨鵝更是不準進屋。

可能是上午加班加點的夠嗆,我一癱,發現吃飽喝足還不如一張沙發能讓人幸福,突然有些理解天真嗜沙發如命的心态。

這哪是一張沙發,這是我下半輩子的人生理想。

在沙發窩的昏昏欲睡,額頭仿佛被一股無形的重力壓住,直壓的人不知天地為何物,隻想夢裡會周公。

我合上雙眼,剛要打個盹,接着就被人捏住鼻子提溜起來,疼得我眼淚都出來了,抓住那隻黑手,睜開迷糊的眼睛一看。

——是木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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