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哥停頓半秒,在劉喪緊張的注視中緩緩點點頭,放下手中的背包。
“謝謝偶像!”
劉喪頓時大喜過望,一下人也不瘸了,臉也不苦了,兩三步歡樂的蹦過去,開到前置開始跟小哥凹起姿勢。
“你什麼點拍不行,非得現在,一堆人等着走呢,有毛病。”胖子抱怨道。
天真就暗暗捅捅他,努努嘴,示意他看劉喪兩邊塞着淡紅色棉花球的耳朵。
一路過來,劉喪受苦受罪,确實難得看到他這麼高興,我們還是有良心的,接下來都默默不吭聲,由得他鬧騰。
他沒耽擱多久,幾分鐘拍完,看着照片美滋滋的把手機還給木安,還不忘回胖子一嘴:“你知道什麼,二百五。”
木安拉上兜口的拉鍊,低着頭道:“人的同理心在多數時候都很有限,算稀缺物品,不管是什麼要求,過不過分,在别人對你還有容忍額度時,最好趁熱打鐵,否則過時不候,價值感是一閃而過的東西,能抓住就牢牢抓在手中,它不是肯德基,沒有限時複刻。”
對這點我有深刻的理解,無不贊同道:“對的,他曾經就這樣把我拿捏的死死的。”
想起木安對我們坑蒙拐騙的過去,天真和胖子的面部肌肉同時一抽,紛紛向木安射去死亡射線,劉喪此時容光煥發,見我疑惑,又自以為小聲其實可以敲鑼打鼓的對我道:“的确是他提點我的,不然我還想不到。”
“他為什麼提點你。”我更是不解。
“可能是因為——”劉喪話到一半,木安一眼橫過來:“走了。”
劉喪立刻閉上嘴巴,似乎對木安很是顧忌,連在二叔手下都要皮幾句的他,并沒有選擇跟木安硬碰硬,瞎子像是洞察一切,哈哈笑着就去勾木安的肩膀,倆人打頭陣走向門口。
我一頭霧水,和劉喪小哥并肩走在最後,滿臉不解。
忽然,肩膀被兩隻長長的手指扣住,而劉喪沒有注意,微不可查的頻率敲在鎖骨上,有細碎的觸感:“因為他犧牲自己的耳朵,救了你。”
木安的背影被餘光拉的很長,投射在地上,一擺一擺,飄搖如風。
他若有所感,回頭瞪我一眼,用口型道:“好好走路。”
我回以粲然一笑,等他回過頭,才握住小哥的手,輕聲道:“是我們。”
小哥反握回來,厚重的老繭有一種獨特的研磨感,沙沙在手心,暖的令人安心。
他隻是握着我,并沒有否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