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黑瞎子和天真沒有任何勸架的意思,木安查看佛龛背面,小哥就專注佛龛正面,倆人像倆貼紙,粘在上面就撕不下來,專注的不行。
頭一陣陣的發緊,我隻好上去打圓場,對千軍萬道:“他愛财,我們幾個就算了,你和小張哥是他頭号防範對象,進他兜裡的東西别想摳出來,你是想看看那尊佛像對吧,先站這兒,我去幫你看。”
族長夫人的威嚴還沒下線,千軍萬馬乖覺地站好,沖我點點頭,我就轉向胖子,朝他伸出手:“給我瞅瞅,等會就還你,看不壞的。”
胖子護食倒是沒護到我頭上,狠龇了千軍萬馬兩下,才把銅像交給我。
許是胖子在懷裡捂久了的緣故,銅像觸手生溫,并沒有生冷觸感,銅色也被撫摸的極為潤澤。
泥層駁亂,讓原本清晰的線條也模糊的難以辨别,直接看銅胎底子就要一目了然的多。
佛像圓似菩提,處處都以飽和的線條勾勒,豐滿瑩潤,眉眼慈悲,有近乎溢出的笑意,開口作大笑狀,彎如月牙,憨态慈祥。
我雖沒見過幾尊佛像,但常識性的佛和菩薩還是認得幾個,比如觀世音菩薩和如來佛祖什麼的,看彎我就還給胖子,思考幾十秒,才道:“我應該沒認錯,這佛像真的是彌勒佛,特征很明顯,你可以讓胖子露給你看看。”
“确實是彌勒佛。”
在佛龛後鼓搗的木安突然出聲,并招手讓我們過去。
我還想着剛才看到過的紅色煙霧,覺得有些詭異,在猶豫要不要去一探究竟。
“你還沒告訴我你看見了什麼。”
一旁小張哥又把問題以陳述句的語調重複一邊,我懶得理他,隻下定決心要弄清楚,轉身喊了小哥陪我去瞧瞧。
揮手讓他們先去找木安,我們等等就到,反正兩步路的距離,一擡頭就能見到對方,他們也不多問,我就帶着小哥走到牆邊,指着洞頂把方才看過的景象複述給他。
無論我說的話有多離譜,小哥基本很少甚至于幾乎不質疑我,他的第一反應會是先相信,然後再去思考和探究其中的可能性,所以他聽完後一句話都沒說,隻仰頭望向我所指的地方,認真的觀察片刻,又伸手去觸摸兩塊磚銜接的邊緣。
我心登時提到嗓子眼,擔心他一下子揪出個禁婆的頭發或是粽子的腦袋什麼的,然而小哥用指尖貼着牆縫細細摸一溜過去,又摸一溜回來,也沒有發生什麼突發狀況。
小張哥因為好奇還留在我們身後,前後都有人,我好歹沒慫到這地步,壯着膽子問小哥有沒有發現,他淡淡的“嗯”一聲,手指正在摩擦着什麼。
見周圍沒有異變的預兆,我倆就一左一右的湊上前。
小哥指尖還停留着極淡的紅色,粗粝的像紅色沙粒。
靜看半晌,小張哥似乎認得這玩意兒,率先問他道:“族長,這是褪色後的朱砂嗎?”
小哥颔首,轉頭看向我,:“是我們之前見過的朱砂和玳瑁的混合粉末。”
我問:“辟邪用的?”
小哥又點了點頭。
我記得木安說過方形所代表的曼荼羅,也有隔絕妖魔的作用。
看着牆縫裡已經不見蹤影的紅霧,我一顆心七上八下的,不由得忐忑道:“這地界到底是有多邪門,需要用這麼多手段來辟邪。”
見我驚恐,小張哥火上澆油道:“沒準我們捅了鬼窩,上次你和吳邪不還說什麼萬鬼出籠,前後呼應,非常完美。”
結果幸災樂禍不到兩秒就在小的哥凝視下閉了嘴。
最後,他亡羊補牢了一句:“對不起族長,放浪慣了,以後我良家婦男一點。”
小哥的凝視更死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