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喪領着我們走到本來的機關底下,是一扇開在頂闆上的翻蓋門,閉合的較為嚴密,乍一看幾乎天衣無縫,而開關上長着一整圈的厚厚銅鏽,用刀都鑿不掉,層層疊疊的鏽迹凝結成一塊整體,假以時日一點一點撬也能撬開,可現下我們并沒有時間可浪費。
千軍萬馬在手上呸兩口,搓一搓,舉起刀狠狠劈下,第一擊并沒有順利劈開金屬熔鑄的機栓,隻在上面留下道淺白的刀印,他氣沉丹田,怒喝一聲,又是一陣刀光閃爍,巨大的打擊聲赫然響起,尖銳的似鐮刀,紮的耳道微微發顫。
隻見鏽花飄揚,刀刃卷起淺淺一寸,堅硬的開關表面已出現一道被生生砍開的豁口。
“老哥穩。”我随口贊道。
千軍萬馬當時就驚恐了:“夫人這輩分不對的。”
我不想跟他磨磨唧唧,一手掀翻門闆,抓着千軍萬馬就朝上拱,讓他先去上面當接應。
劉喪忽然蹙起眉頭,側耳靜聽個兩秒,瞳孔旋即一震:“蟲子要爬上來了。”
我點點頭:“那你最後上去,萬一我們抵擋不住就把你祭了。”
他臉綠了綠,卻不見特别急迫的神态,隻沖我擺擺手,顯然沒把我的話當真。
誰讓他之前總念念叨叨要獻祭自個兒。
千軍萬馬跳上地面,啪一下在機關旁貼個符紙,摳摳搜搜灑上些朱砂,窸窸窣窣的鼓搗着什麼,片刻後才對俯身我們伸出手來。
他一邊拉我一邊擡,又讓瞎子踩着我膝蓋,把這大爺也折騰上去,我看着一動不動的劉喪:“還不走?真打算留下來給蟲子當外賣?”
“你先上去吧,我墊後。”他鼓着不知哪裡來的勇氣,堅定對我道。
我懶得理他,轉身抓住千軍萬馬就爬,瞎子在一旁哈哈大笑:“我還以為你會客氣。”
客氣個鬼,沒踩着他爬是我最大的良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