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覺不對,連忙喝止:“别動!”
天真就緊急刹在了半空。
那影子拍了拍身上的灰,以個極其不自然的動作站起了身,伸長手撐住牆壁,順手扯下臉上的護目鏡。
我大松一口氣,上去捶他的肩:“木安!你有病是不是,跳下來不早吱個聲,你要砸死誰!”
奇怪的事乍一聽到我的聲音,他并沒有第一時間做出反應,而是很用力地眨了眨眼,又看向我,瞳孔中的焦點明顯是渙散的,我向他揮了揮手:“你怎麼了?”
“我看不見。”他回答的十分鎮靜。
“漂亮。”瞎子笑道:“又瞎一個。”
“應該是區域的問題,我現在已經能感受到一點光感了。”
木安摸索着靠在牆上,又從身上掏出信号槍塞到我手裡:“你給小哥發個信号,打綠色的信号彈,他在上面。”
我馬上填彈擡手一槍,綠色信号彈的響聲有點尖銳,不同于紅色的信号彈清脆。
天真就問他發生什麼事了,他閉着眼睛,緩慢道:“長話短說,頭頂上是一間陪葬墓室,進去不到一分鐘就會陷入暴盲,我跟小哥是分開行動的,失明之後就分散了,連墓室的構造都沒來得及看,這間墓室很邪門,人置身其中,不僅會失去視力,其他感也官會被影響,變得不如以往敏銳,我們隻能靠摸索彙合,途中我沒摸到墓室中有棺椁,結構也很反常,并不是常規的陪葬墓規格,我們本來想要原路返回,卻怎麼都摸不到當初切上來的盜洞,一直在裡面兜圈子,後來是小哥聽到你們的動靜,我們才磕磕碰碰找到來時的洞口,他沒有危險,隻是發現了些不尋常的東西,還留在墓室裡,我就先來跟你們打個招呼。”
“沒棺椁你咋就确定那是個陪葬墓室,純靠猜?”胖子問道。
“因為有很多陪葬品。”
胖子突然雄起:“有一說一,聽這小子說的這麼兇險,我有點擔心咱小哥了,他屬木頭疙瘩的,被針紮了也不哼哼兩聲,别給女粽子擄走當上門女婿了,要不我們想辦法再拆點磚,人多力量大,隻要功夫深,不鏽鋼也磨成針,你一塊,我一塊,總能把路拆通。”
在場估計都聽出胖子的弦外之音,但沒人拆穿他,我扒開木安的眼皮,隻見他眼球上蒙着一層灰色,霧蒙蒙的,猶如薄紗。
我試圖用嘴去吹,他立刻皺起眉頭,眼皮也止不住的要往下合,隻強撐着不合上去,似乎是感到很不舒服。
“會痛?”
“沒有,你繼續。”
我又接着輕輕吹了幾下,看他實在是擰巴的厲害,眼睛上的灰霧也沒有要散去的迹象,隻得作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