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丫就别垂死掙紮了,身手大退步還連累咱小哥,我要是你,我就把這事爛肚子裡。”
他們三三兩兩的都往我們這邊靠,胖子沒有放過機會,狠狠酸了木安一把。
木安不會意氣用事,理都沒理胖子,我正幫他倆擦着身上黏糊糊的液體,小哥忽然緩聲道:“我的刀碰到它了。”
“真的假的?”瞎子來了興緻:“那你砍中它沒?”
“我不确定。”
天真在一旁不知琢磨什麼,老半天不吱聲,我福至心靈,推推胖子:“哥,去東南角點根蠟燭。”
胖子一頭問号:“不開棺不摸金點什麼蠟燭?我給你找根手電筒得了。”
我現在很冷靜,冷靜到連害怕都顯得如此淡定:“咱北派不是有個說法,人點燭,鬼吹燈,我們先試一試,是人是鬼牽出來溜溜。”
“你是這個。”
不用看都曉得肯定是胖子給我比了個大拇指。
小哥就握緊我的手腕,輕輕一拍,我反拍回去,順手拉了拉他小手吃把豆腐。
胖子慢慢悠悠端着蠟燭點燈去了。
我們有準備盲人用的刻度指南針,用手指摸就可以确定東南西北,雖然指向不一定準确,但好歹聊勝于無。
過一會兒,胖子回來說點好了,我們眯着眼,已然可以看到很微弱的光感,程度類似于在燈光底下閉着眼睛睡覺。
這時瞎子成為我們之中最如魚得水的人,他閑不住,撒着歡說要到處看看,讓我們在原地等他,然後也不等我們同意,往外一蹦就走了。
我們都意識到方才解開的機關跟恢複視力有關,一時眼睛也無法适應長久黑夜突然就到白晝的過程,我們幹脆都坐在原地,靜靜地等待光明的降臨。
天真斷斷續續的問小哥,為什麼會認為開啟機關的關鍵在我們身上,而千年前的承重閥門,正好能契合我們兩個人的體重,這也有點過于玄幻。
我立馬道:“哪裡就跨越千年了,小哥不是說過這機關是他自己改的,不過——當年的你怎麼會知道有我的存在?”
“我不記得了。”
小哥緩緩道:“或許是天授。”
“天授能讓人預知未來?還預知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
天真自顧自地喃喃一句,我打斷道:“誰知道呢,沒準我是天選之子。”
聽得出我的搪塞,天真默契的沒有接話。
天授是個沉重的話題,而圍着小哥挖掘他那點零星半點的記憶也沒有任何意義,我們都察覺到話題的難以展開,天真就閉上嘴巴,大家都摸黑坐着。
千軍萬馬和劉喪很少在這種話題裡插嘴,默默地聽我們有一搭沒一搭的拉家常。
最後,拉來扯去,反而是小哥率先破開冰面:“修改這裡機關的人,應該都是我。”
“還得是咱們家小哥有出息,啞巴張,下鬥的一款時尚單品。”
胖子去摟小哥,順帶也摟把我,誰都沒有掙紮,我倆就在胖子的懷裡頭抵着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