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半部分同樣是兩座龐大的石台,石台一側各伫立着一根參天石柱,上面雕雲繪霧,焦明神鳥攀雲而上,身姿如風,婉轉其中。
我低頭一看,兩邊石台的底座上也刻着正展翅飛向雲中的焦明神鳥,構圖幾乎是一緻的,隻有動作上有細微的不同。
我認真觀察着兩邊的浮雕,忍不住發問道:“小哥,這也是兩個需要用重量破解的承重機關?”
小哥點點頭,我皺着眉看向石台後面。
果然也有一座若隐若現的環形噴泉。
看到石台旁邊吊着一鍊條的青銅鈴铛,我不敢輕舉妄動,隻道:“這裡跟你之前被人偷襲的地方一模一樣,隻是為什麼我們這次進來沒有失明?”
小哥淡聲道:“因為機關無法運轉。”
而後,小哥就示意我往他注視的方向看,我見到石台底部有個鑿開的小口,正好是機關鋪設的位置,裡頭灌滿松香。
小哥取下黑金古刀,往石台上一按,機關的管道隻輕微一震,松香裂出一小道紋路,除此之外,沒有發生任何異樣。
天真和瞎子圍着兩座石台指指點點,木安的注意力卻在噴泉上,胖子就扯劉喪,讓他聽聽附近有沒有隐藏着什麼不得了的玩意兒。
劉喪側耳靜聽半晌,告訴我們他什麼都沒聽到。
他現在也謹言慎行的很,生怕給人甩鍋,遣詞用句都格外的迂回。
我想起在甬道瞎子說過的姤卦,想問小哥,木安卻突然拍我的肩膀,并指着噴泉的方向,我以為他有什麼發現,暫且壓下喉嚨裡的話,跟木安走上前去。
噴泉上方釘着一條青銅鎖鍊,尾端被硬生生斬斷,切口整齊,顯然是刀痕。
按照上一間暗室的陳設來看,這條青銅鍊下面估計也栓着一口黃銅箱子,被人提前拿走了。
木安蹲下去,撿起斷開的黃銅鎖鍊,端詳幾秒鐘,對我道:“刀口有年份了,應該不是張海鹽,但他來過這。”
他側身,讓我看地上已經幹涸的兩道水痕。
黃銅箱裡的東西會讓人失明,沉進水裡才能阻隔這種影響,這兒的黃銅箱早不見了,我們進來就沒有失去視力。
我俯身去看噴泉,底下的水線已經降到一半以下,木安抓着青銅鍊在原地一動不動,我問他在想什麼,他擡起頭,望着我的眼底有重重疊疊的疑雲。
“我總覺得有一種說不出來的熟悉感。”
“熟悉感?對什麼的?”
他壓低了眼眸,望向我身後的大門:“我說不出來,不是對環境,也不是對人,說的抽象一點,是對手法或者思路感到熟悉。”
“手法或思路——難道這裡曾經有汪家的手筆?”
木安沉吟道:“我印象中是沒有的。”
“這事不好說的,沒準是在你出生之前。”
木安不可置否,隻兀自出着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