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吓到,拽住他的胳膊輕輕一推:“你怎麼了?”
木安眼中的霧氣随着我的聲音戛然而止,緊繃地肌肉松下來,他深呼一口氣,眼神漸漸如常,鎮定道:“這座石台上的鳥不是焦明神鳥,而是鳳凰。”
“鳳凰?”
我想到焦明類鳳,兩者之間本來就十分相似,沒注意區分也算是正常,我了然地點點頭,忽而想到什麼,面色一白:“是汪家?”
木安移開視線,心如止水道:“我不知道。”
天真拍下石台上的圖案,沉思道:“如果小張哥真的來過這裡,并看到這上面的鳳凰浮雕,他會産生其他聯想也不足為奇。”他頓了頓,沒有繼續說下去。
我明白,他想表達的意思是小張哥對木安的敵意并不全然是空穴來風,但我怎麼想也想不出汪家會對盲冢動什麼手腳,盲冢明明是我和小哥的祖墳,一路過來,除去這座鳳凰石台,我沒有看到過有任何汪家人留下的痕迹。
況且在唐代,搞不好汪藏海都還沒投胎,沒有雞哪來的蛋。
木安顯然也想到這點,略微沉吟後說可能是巧合。
在古代,人們對各種神獸的認知模糊,光是龍的形象就有千變萬化,衍生出許許多多不同的亞種,更何況是一大群似鳳非鳳的神鳥。
木安不知還在思考着什麼,他突然問小哥機關還能不能複原。
機關裡隻是灌着松香,并沒有被破壞,理論上來說把松香清除就能繼續使用。
小哥颔首道可以,木安彎下腰開始清理管道裡的松香。
我有點想阻止他,但是看到他執拗的神色,到嘴的話就難以出口。
瞎子看我一眼,走上去抓住木安的手臂:“沒必要。”
木安回頭看着他,不知背對着我們的瞎子對木安擺出什麼表情,他倆“深情”對視半晌後,木安竟然真的收回手站起來。
“走吧。”
他說完這句話就走出暗室,隻有幽幽的背影投在地上。
劉喪驚異道:““你對他幹什麼了?”
瞎子聳聳肩:“什麼也沒幹,他自己想開了。”
劉喪一臉不信:“真的假的?”
“真的。”
瞎子嚴肅的像個大忽悠:“無論他想求證什麼事,對于現在的他而言都沒有意義,毀壞機關的人擺明着不想讓人追根究底,他是聰明人,很多事自己能想明白。”
胖子見木安已經走出暗室,小聲道:“那這機關到底是給誰站的?誰能代表鳳凰?”
“要不你燒點紙錢問問?”瞎子揶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