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水流日複一日的洗禮,石頭倒是不尖利,被沖刷的很圓潤,但坑坑窪窪的,用胖子的話說是隻能把半個屁股放裡面,硌的慌。
最後我們都把包墊着坐下,胖子似乎很難受,一臉菜色靠着牆壁就閉上眼,連我們遞給他的幹糧都不吃。
每個人都裝着一肚子心事,吃飯也沒胃口,草草應付兩口,強迫自己閉目養神十分鐘,木安掐着表喊我們起床,劉喪一動彈就叫嚷骨頭散架了,吵吵鬧鬧的恢複了點精神,看隻剩胖子還坐在原地不挪窩,天真就去推胖子。
結果一推壞菜了,胖子直接順着天真用力的方向一頭栽了下去,要不是木安動作快用手給他墊了下腦袋,他這一下就能把自己磕的頭破血流。
“點到為止啊胖子,偷懶也得有個度。”
天真用平常的語氣去催他,催兩三遍竟然都沒有吭一聲。
我們對視一眼,心說不好,木安立馬把胖子翻過面來,手電一照,隻見他的嘴唇在燈光下竟顯得發紫。
“我靠,胖子?胖子?”
天真蹲下就搖他,胖子仿佛在睡夢中,被晃地皺了皺眉,卻仍然沒有醒來,眉心間還夾雜着幾分痛苦。
變故突生,天真頓時急得不得了,不用他說,木安和小哥上去一左一右搭住他的脈搏,瞎子還逮住空隙伸手摸上他的脖子。
三人圍着胖子看個半天,小哥扒開胖子的眼皮看一看眼球,聲音沉得幾乎聽不出有什麼起伏:“是中毒。”
“中毒?”
我們全都是一驚,天真起身抓住小張哥就把他撞牆上了,雙眼迸發出一縷寒光:“是你幹的?”
小張哥掙紮起來:“放屁!我有病嗎閑着沒事幹給你們下毒,都說翻篇了我早不想管你們了,再說我就算下毒,我不毒你不毒小汪,我毒個死胖子?弄死他對我有什麼好處風險還大!我腦子又沒被牛踩了!”
天真關心則亂,那邊還在逼問,這邊的三個人都在有條不紊對胖子進行檢查,我想了想,把胖子跳到泉眼以來的所有舉動都在腦海中過了一遍。
有個畫面被迅速的掠過,又迅速的定格下來。
我轉轉眼珠子,擠開小哥和木安,伸出手撩開胖子的後衣角,露出天真剛給他貼上不久的防水繃帶。
木安馬上會意,撕拉一聲就把膠布給扯開了。
胖子被石頭紮出的傷口邊緣已經發青,紫色的紋路沿着他背上的血管一路向上蔓延,紫的有些發黑,下面則空空如也,很明顯是外傷導緻的毒素感染。
“石頭有問題……”
我喃喃地說着,忽然想到那個蟲人捏碎玉如意後蟲卵上面的裂痕,以及盡數流淌到野營鍋裡的綠色液體。
綠液滴滴答答,在鍋底墜出輕悄的聲響。
畫面至此出現一絲裂痕。
我倏然起身:“我要回去把鍋拿回來。”
而後看向小張哥:“你跟我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