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罐子好像在給我們帶路。”吳邪猶豫着将自己的想法托出。
胖子一聽立刻點頭,“你這麼一說還真有點這個意思,我剛才也覺得,這東西這麼滾着溜,簡直就和保齡球一樣。”
雖然他嘴上這麼說,但祝音希還是注意到了他的神情不對,故意來了一句,“來都來了,胖爺,你不會是怕了吧?”
想到這姑娘下來以後那處變不驚的悠哉樣,胖子頓時有些不服,“誰說胖爺我怕了?小同志,你讓開,今天這頭陣我非打不可了!給妹子漲漲眼!”
說着他就要上前,但被吳邪眼疾手快扯住,“别沖動,胖子,萬一你碰到機關我們就都完了!”
這下是不走不行了。吳邪責無旁貸地在最前方探路,其餘人便跟着他的腳步沿着渠邊慢慢前行。
十幾步下來,吳邪是肉眼可見的緊張,胖子連忙安慰,“看樣子這趟雷工作還真不是這麼好做,小同志,你要是太累,咱們就歇歇?”
現在的吳邪壓根不敢分神,他咬牙道,“别吵,我要是一分心,大家都得死。”
可怕什麼來什麼,阿甯腳下的一塊石闆已經陷下去,跟在她後頭的祝音希都沒來得及拉她,就眼睜睜看着她觸發了機關。
随後隻聽一聲呼嘯,一支弩箭已貼着她的耳朵飛過去,第二支緊随其後直射她胸口。
千鈞一發之際,阿甯像是忽然變了個人,她閃電般地轉身甩手,淩空一把握住弩箭。
這一連串的動作就是祝音希都沒看清,她忍不住驚歎一聲,“好帥!”
可下一秒便聽前頭的吳邪忽然大叫,“貓下去,還有暗弩!”
沒等祝音希有所反應,她後頭的張秃子便已經拉着她低頭,堪堪躲過了十幾支弩箭,來不及後怕,弩箭便像下雨一樣襲來。
隻見胖子用他的背包當盾牌一下子沖到了最前面,可他的後背已經密密麻麻中了十幾支箭,俨然被射成了刺猬。
可憐剛剛不幸中箭的吳邪突然被阿甯拽着往前走,他本能想逃,卻被一膝蓋頂到了後腰,他當即渾身一軟再沒反抗的力氣,硬是被當成了擋箭牌。
又中了幾箭,吳邪瞅準時機用盡全力掙脫了阿甯的控制,身子一歪倒進燈渠裡。
他還不服氣,大叫一聲撲過去想拉她,結果人家一個就地翻滾到牆邊,然後高高跳起,在牆上一蹬,迅速翻到安全區域,留下一個挑釁的飛吻便進了中間那扇門。
箭雨隻持續了5分鐘,胖子已經被射成一隻箭球,搖搖晃晃就要倒下,吳邪趕忙上去扶他,不想他卻擺擺手示意自己沒事。
“小吳,我看這些個箭有點不對勁,怎麼插進去這麼深都不覺得很疼啊,你給我拔幾根下來看看。”
可吳邪有些不敢下手,祝音希幹脆從張秃子背後走出來,上前用力拔下一支,胖子立馬哎喲一聲。
與此同時,張秃子倏地來了一句,“放心,沒事的。”
然後就看他突然一挺身子,伴随着“咯哒”一聲,他的身高立馬長了好幾公分,接着他又向前伸出手,一個發力,那手也猛地長出去幾寸。
隻聽他長出了口氣,抓住自己的耳後一拉,又撕下來一張人皮面具,露出了他原本的面孔,是小哥!
但吳邪和胖子第一時間看向的卻是祝音希,那眼神仿佛在說“難道你早就知道了”。
“你們别看我,我也被蒙在鼓裡的。”祝音希無辜地眨眨眼,随後看向了小哥,她笑着上前想拉他胳膊卻被他避開。
“對祝小姐多有冒犯,都是需要還請見諒。”小哥隻解釋了這麼一句便來到胖子身邊,抓住他背上的一根箭的箭頭部分,用力一擰就輕松拔了下來。
有了他的示範,吳邪和胖子自然不再擔心,隻是兩個都是明眼人,一看氣氛不太對就都默契地隻拔箭不再說話。
此時,祝音希還站在那,看上去有些不知所措。她以為小哥還在生氣,便也沒說什麼,默默來到他們身邊坐下,隻是心裡總是不舒服的。
幾人又談論到阿甯,小哥一把抓住想去抓人的吳邪,“剛才那隻罐子鬼要我們先進左邊這個墓室,肯定是有原因,我們還是按步驟來,現在在人家地盤上不要亂跑。”
還是胖子腦子活,立刻開口道,“不怕,我們先回去把潛水的東西都藏起來,他娘的,看她能不能一口氣憋到外面去!”
于是,他們三人快步跑回那間耳室,祝音希則不緊不慢走在最後,剛一進去就看他們已經互相詢問起脫下裝備時的事了。
又沉默了一會兒,胖子便提議到處找找線索,幾人立馬行動起來。
雖然有些情緒低落,祝音希還是裝模作樣地轉了兩圈,可每每她想去找小哥,對方都會不動聲色地避開她,就好像她是瘟神一樣。
距離上次從七星魯王宮出來也不過兩個多星期而已,當時分開前的對話還曆曆在目,祝音希實在想不出來為什麼這次對她這麼冷漠。
總不會是因為那兩個巴掌吧?
隻是現在不是糾結這些的時候,再說與其精神内耗自己,不如發瘋創死别人,不過礙于情況特殊,祝音希決定給他一次機會。
于是她斂起情緒叫停了他們還在尋找的動作道,“這裡應該不是之前的耳室了吧?嬰兒的棺材都沒了,而且你們看上面的圖案也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