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愛的夏鳴星多好。”說完,我又揪了一下夏鳴星的臉。
夏鳴星看着我,目光狡黠,用臉貼住我的手,黏黏糊糊地說:“是嗎?你喜歡就好。”
夏鳴星看起來在憋壞。我才不想和夏鳴星靠的那麼近,我的手把夏鳴星的臉推開。我問他:“你回國想幹嘛?”
我把夏鳴星推開,夏鳴星又用臉蛋黏過來,像小時候一樣特别愛用臉蛋黏着我,一副極其依賴我的樣子。夏鳴星懶洋洋地說:“沒有啊。我就是考上大學了,大學派我去當交流生。”
“進光啟大學了?”
“嗯。”
“好,我現在也有車了,想上學就找我,我載你上學。”我淡淡地炫耀自己過得有多好。我不比他差勁。沒有他,我生活更美好。“對了。我一年前就在光啟大學畢業了。請叫我學姐。小不點。”
夏鳴星點點頭裝模作樣地說:“嗚嗚嗚,學姐好~學姐好~~~兇額~。”
我捏了捏他的臉,讓他再說一遍。
“姐姐。”夏鳴星軟軟地喊我。
“嗯?”
“你知不知道捏男人的臉超過五分鐘,就代表你對他有意思。”
我看着我捏着他臉頰的手,又看了看夏鳴星。夏鳴星眼睛亮晶晶的,帶着不懷好意與調皮。我繼續捏着夏鳴星的臉,緩緩地說:“你知不知道,我确實是對你沒有意思。”
我看着夏鳴星眼裡的驕傲與得意如玻璃一樣破碎,夏鳴星變得懦弱又乖巧聽話。我才繼續說:“你呢,是我青梅竹馬,你乖乖的,我肯定還能和你做朋友。别調皮,别不聽話,别惹我不高興。啊。”
“……嗯,湯圓聽姐姐的話。”
“我為什麼要聽你的話?”
“我不想聽話,我想喜歡你。”
“我想你眼睛裡隻有我,臉頰上貼着我的名字,穿着印有我的衣服,舉着我的海報。”
“我想你屬于我。”
“我想要你的感情。”
“我想要我喜歡你,你喜歡我,我為你付出,你為我付出的感情。”
“我想要姐姐喜歡我。”
夏鳴星一個人頹廢地陷入沙發裡。
忽然Eddie跑過來蹭蹭夏鳴星,又蹭蹭存放牛肉幹的零食罐。
“Eddie,你說得對。隻要我手裡有姐姐想要的東西,我就能一步一步引導她。讓姐姐走進我的世界裡,讓姐姐再也出不去。”
夏鳴星獎勵Eddie一條牛肉幹。
Eddie:癫公(嚼嚼嚼)誰(嚼嚼嚼)癫得過你(嚼嚼嚼)
第二天,夏鳴星約姐姐到家裡談公事。
“姐姐,聽說你想争取為Jesse設計演出服的機會,我剛剛好認識Jesse,你要不要我聯系一下Jesse,讓姐姐了解了解Jesse?”
“夏鳴星,你小學第一節英語課起的英文名就叫Jesse……”
“是嗎?或許是重名?”
我審視夏鳴星的表情。夏鳴星一臉坦然。我心裡不由得感慨一句夏鳴星長大了,都會騙我了。我隻能将計就計:“我聽說Jesse有一頭很漂亮的橙色頭發,漂亮的像湖水一樣柔和清澈的祖母綠眼眸,雪白的臉龐,紅色的嘴唇,修長的身姿,常人難以模仿的風姿。天哪!夏鳴星!求求你!你幫我聯系一下Jesse吧!姐姐我也想看看帥哥呢!”
夏鳴星一邊聽着姐姐對Jesse的誇贊,一邊心像是被嫉妒炙烤一樣疼痛。夏鳴星口不擇言地說:“姐姐,你見過Jesse嗎?你隻是見過Jesse的海報吧?他妝那麼濃。顔值都是化妝化的。姐姐,你真的覺得Jesse好看嗎?他好看還是我更好看?”
我感覺對面的小橙子快要炸毛了,于是無可奈何地說:“Jesse,你覺得你好看還是夏鳴星好看?”
“……”
“Jesse就是你,你就是夏鳴星,夏鳴星就是Jesse啊。你少裝一點。”
雖然馬甲被扒了,但是夏鳴星好像被姐姐哄得挺開心的。
遺憾的是夏鳴星拿Jesse這個身份去going姐姐這件事,計劃不通!
“姐姐。姐姐。你設計稿畫成什麼樣了?”
“衣服快做好了,你要來試試嘛?”
夏鳴星眼睛閃過一絲狡黠,說:“拿到我家裡試試吧?”
“哦。”
我如約來到夏鳴星家裡,夏鳴星揉着眼睛給我開門,“早?額?”
我看着夏鳴星的連帽睡衣,伸手揪住夏鳴星連帽帽子給夏鳴星蓋上帽子。接着,夏鳴星睡衣帽子上的角露出來了。我看着連帽睡衣上的角,笑他:“天哪,幼稚鬼小湯圓,七年不見,你還是那麼幼稚,一看見卡哇伊的睡衣就走不動道了吧?”
夏鳴星屈辱地把連帽放下來。
我又拽上去。
夏鳴星皺着眉瞪我。
我又捏住他的臉蛋:“你還敢瞪我?你可知道我是誰?我是你姐姐!”
夏鳴星眨眨眼,假模假樣地問:“你是我姐姐?你是我親姐姐嗎?”
“我勝過你親姐。你别忘了你小時候被同學欺負,推到地上,衣服又髒又亂,像一隻髒髒包。是我把你養得白白胖胖白白淨淨的!結果呢?你一跑法國就忘了我。”
“沒有忘了你。我一直想着你,姐姐。我在外國也過得不好。我想你,我想念把我養得白白淨淨的姐姐。姐姐,你能不能繼續養我,養得白白淨淨的我。”
夏鳴星柔軟的臉蛋靠在我肩膀上,聲音又輕又柔,好像小時候那樣依戀我。
過去我很喜歡夏鳴星依戀我的模樣。夏鳴星非我不可,認為我是獨一無二的存在。夏鳴星給我一種滿足感。但是現在!我最讨厭夏鳴星了!我把粗魯地夏鳴星推開,惡聲惡氣地說:“來,我寶貝的弟弟,小湯圓。我養你,試衣服。”
夏鳴星被推到沙發上,抓了抓頭發。夏鳴星深呼吸想找回自己的節奏,嘗試奪回主導權。于是夏鳴星一下子脫下睡衣。
我上下打量一下夏鳴星的身材,嘴角上揚一度,說:“小時候圓乎乎的小湯圓變成了瘦弱的白斬雞,風一吹就倒的豆芽菜。啊,我果然是天才設計師。我給你準備的放量剛剛好。”
夏鳴星瞪大了眼。
我抖開衣服,給夏鳴星套上袖子,整理領子,給他系紐扣。我提前洗幹淨熨好的戲服闆闆正正。我上下打量一番,點點頭:“嗯。不錯。是英俊帥氣的小王子模樣。”
夏鳴星仔細地觀察姐姐的眼神,失落地發現自己在姐姐眼前一點魅力都沒有。
夏鳴星又心生一計:“姐姐,我即将上台表演。你有沒有什麼禮物想送給我?”
我看着夏鳴星亮晶晶的眼睛,淡淡地問:“什麼表演啊?”
在夏鳴星胡攪蠻纏下,我和夏鳴星拉勾蓋章,約好去看表演。
按照約定我去看了夏鳴星的表演,第一排,距離夏鳴星很近。
夏鳴星确實是和以前不一樣了。小時候的夏鳴星軟弱,不起眼。他滿心滿眼隻有我。我們兩個人常常在無人注意的角落一起曬太陽,一起吃飯一起聊天。
現在的夏鳴星像磨砺的寶劍,鋒芒畢露;像口袋裡的錐子,脫穎而出;像被埋沒的金子終于發出光芒。那麼多人喜歡夏鳴星,那麼多人沉浸在夏鳴星的歌聲裡。夏鳴星的歌聲與演技又如此精湛,感情充沛。沒有人能拒絕夏鳴星。
夏鳴星變化很大,與往日不同了。
我卻和七年前差不多,沒有多大進步。我也不知道我能怎麼樣。和夏鳴星比起來,我看起來過得一點也不好。我們之間,也不可能像以前一樣在無人注意的角落随意聊天了。
在化妝間等夏鳴星的時候,我淡淡地在夏鳴星面前轉了轉我的車鑰匙:“小學弟,學姐載你回家。”
夏鳴星在鏡子裡一看見我,卸妝都沒卸完就抓起行李準備離開。
我把夏鳴星按回座位上,我親自給他仔仔細細地卸妝。
被我按住不能動彈的夏鳴星說:“姐姐。回家要緊。”
我說:“不行。我把你養得白白淨淨的,那就要白白淨淨的。”
我忽然摸到夏鳴星額頭,摸到一腦門的汗,額頭還燙燙的。我皺着眉說:“你在發燒?”
夏鳴星眨巴眼不說話,但是眼睛發出:“求求你啦,不要罵我嘛~”的信号。
我沒辦法隻能給他卸好妝就拉着病号去附近便利店買個退熱貼和藥。
夏鳴星低下頭乖乖讓我給他貼退熱貼,解釋一下:“我隻是,隻是剛剛發燒了。昨天我還是好好的。我就想,我又沒有提前請假,那我還是繼續上台表演吧。嗚嗚嗚,姐姐不要生氣,不要不理我嘛~”
我還氣着呢,悶頭就是往停車場走。夏鳴星頂着退熱貼乖巧地跟着我,像一隻跟着主人回家的小狗。
“姐姐。姐姐。”夏鳴星在我将要拉開車門的時候搶在我面前抵住了車門,不讓我上車。
我不解地擡頭看他。
“姐姐是不是還忘記了什麼答應過我的東西?”
我擡頭看着夏鳴星,夏鳴星也逐漸低下頭靠近我。
夏鳴星低頭看着我,眼睫毛抖了抖,嗓子一柔,用好輕好柔的聲音說:“你還記得嗎?你答應過我的。”
夏鳴星越靠越近。他的呼吸是潮濕的灼熱的,像是一場傾盆大雨後走進橙子果園,呼吸到橙花濕潤的氣息。
他靠那麼近,是想要親親嗎?我雙手推開他,讓他不要靠近了。
夏鳴星雙手抓住我,一雙眼還是像狗狗看見肉骨頭那樣執拗地盯着我。
但是他是青梅竹馬啊,他喜歡我嗎?我喜歡他嗎?
我準備的禮物可不是表白,我準備的禮物是——!
我看着夏鳴星執拗又閃亮的雙眼,心髒砰砰跳。我抓住夏鳴星肩膀,靠近他,逗着夏鳴星說:“嗯。有禮物。禮物放在我褲子口袋裡。你摸摸看。”
夏鳴星呼吸一窒,眼睛粘在姐姐牛仔褲上,說:“真的假的?”
“你找找看嘛。”
夏鳴星把手伸進牛仔褲的口袋裡摸了摸,沒找到。夏鳴星羞赧地說:“口袋裡,沒有……”
逗完小朋友,我才翻開包,把包裡的小皮偶送給他。
小黑馬很漂亮,毛絨絨的鬃毛,光滑的皮質,還有一個鬥篷,和夏鳴星角色的形象像極了。夏鳴星一看就知道姐姐是用心去做小皮偶的。夏鳴星又高興了起來:“姐姐,這做的是我的角色?真好。真像。”夏鳴星抱着小黑馬開始整個人呆呆的暈乎乎的,抱住小黑馬摸也摸不夠一樣,看小黑馬一眼又看我一眼,看小黑馬一眼又看我一眼。
夏鳴星上了車,坐在副駕駛位上,抱着小黑馬都忘記扣安全帶。
我想提醒夏鳴星扣安全帶。
但是……
我若有所思地看着夏鳴星。
為什麼剛剛夏鳴星要靠得那麼近呢?
夏鳴星靠得那麼近,我心髒砰砰跳。我靠得那麼近,夏鳴星也會心髒砰砰跳嗎?
我想測一測夏鳴星,于是傾身過去給夏鳴星這個笨蛋系安全帶。
我們兩個人呼吸靠得最近的時候,夏鳴星忽然說:“姐姐,你是不是,喜歡我?”
我停住動作,看着夏鳴星,半晌才說一句:“嗯。”
夏鳴星臉蛋紅彤彤的。我聞着夏鳴星的橙花香氣逐漸變得濃郁。我一邊聞着花香,一邊說靠近他。夏鳴星呼吸變得潮熱。我說:“我想親你。”我抱住夏鳴星臉蛋親了起來。夏鳴星嘴巴好軟好可愛。
等我們親完了,夏鳴星激動地解釋自己為什麼發燒都要上台表演。
“傳聞是光啟劇院每上演100場戲,第100場戲的主演就能找到真愛。今晚這場就是光啟劇院第100場演出。沒想到,啊啊啊是真的!我在這一天戀愛成功。”
夏鳴星頂着個退熱貼臉蛋紅彤彤地說胡話。我把汽車遮陽蓋的鏡子打開讓夏鳴星看看貼在額頭上的退燒貼:“湯圓寶寶,我也恭喜你。但是你還在發燒,就别想着親了。一天隻能親一次。病好了再說。”
青梅竹馬回國追愛成功,夏鳴星欣喜若狂。
和夏鳴星談戀愛之後,夏鳴星就像打開話匣子一樣天天跟我講跟我講:當年姐姐好溫柔。夏鳴星是姐姐的小狗。夏鳴星是開心的小狗。
夏鳴星還是像以前一樣,黏人黏得特别可愛,又讨好又谄媚,沒有人會膩也沒有人會厭。
等夏鳴星病好了,夏鳴星能上台表演了。我又去看夏鳴星演出。
成為夏鳴星戀人之後,夏鳴星對我這位特殊觀衆有特殊要求。我想拒絕特殊要求。但是夏鳴星亮晶晶的眼眸看着我。我無法拒絕。
夏鳴星得意一笑。夏鳴星刷地一下,拿出一個貼紙,鮮紅的字寫着“Jesse愛心符号,我愛你!”夏鳴星把那個貼紙撕下來貼我臉頰上。夏鳴星又從褲兜找出一個無痕膠的大貼紙貼在我手臂上。貼紙上畫着夏鳴星角色海報。夏鳴星又把一個夏鳴星粉絲應援的PVC海報塞進我手裡。
“夏鳴星,你把我打扮成這樣幹嘛?”
“你小時候看那個歌手演唱會都是這樣子臉上貼着男歌手名字,舉着海報的。現在你來看我音樂劇表演了。難道我不能得到和那個歌手同等的待遇嗎?”夏鳴星盯着我,意有所指地說。
我摸了摸臉上的貼紙,陰恻恻地想:總有一天,我也要夏鳴星臉上貼着寫着“園園”名字的貼紙。
正當我不高興的時候,夏鳴星鼻子蹭着我的臉頰,像小狗一樣拱了拱我。夏鳴星真的好可愛,我的心瞬間變得軟乎乎的!
夏鳴星語氣飄飄然地說:“姐姐。你臉上貼着我的名字。你是我的姐姐。”
夏鳴星濕熱的鼻息從臉頰一路往下,掠過我的鎖骨,像小狗一樣咬一口骨頭。
我回抱着夏鳴星,揉了揉夏鳴星毛絨絨的頭發。夏鳴星确實是世界上最可愛最迷人的小狗。夏鳴星像小狗一樣啃啃咬咬也好可愛啊!被小狗需要和喜歡的感覺好好!
《粵菜》
談戀愛之後,我繼續給夏鳴星做衣服。
我在拿着皮尺給夏鳴星量身度體,然後在本子上記錄夏鳴星的數據。
夏鳴星對一件事耿耿于懷:“你是不是故意叫我豆芽菜的?”
我用筆尖點點本子上記錄的數字,再擡頭說:“真沒。”
夏鳴星羞憤地抱住勾勾熊抱枕,把自己的身材遮起來。
我又揉了揉他的頭發,說:“身材清淡一點也挺好。”
夏鳴星像被哄好的小狗,又開開心心的了。
夏鳴星靠着我,我靠着夏鳴星。
藍星:什麼叫清淡,你們廣州人喜歡白斬雞就算了,連喜歡人都是喜歡白斬雞類型……
夾在年輕男女之間被擠到變形的勾勾熊:《勾勾熊變形計》
《夏季小角落》
小的時候,夏鳴星不受歡迎。所以我和夏鳴星最喜歡在角落一起玩一起發呆。
現在,雖然夏鳴星是《通靈國度(第二季)》冠軍、成名作有:《罪》《玫瑰之吻》《哈姆雷特》《Orpheus》,但是夏鳴星依舊不矚目“不受歡迎”……因為夏鳴星和小時候一樣打扮的灰撲撲的,看起來不起眼,所以沒有粉絲在街上發現夏鳴星,也沒有路人覺得夏鳴星很帥。夏鳴星依舊是無人搭理的夏鳴星,有一種全世界隻有我看得到夏鳴星好看英俊帥氣的感覺。嗯。
休假的時候,夏鳴星最喜歡和我一起牽手了。夏鳴星溫度比我高許多,掌心燙燙的,都出汗了。但是我們就是想牽着手,不想放開手。
我們一起并排坐着,發發呆,聊聊天,躺在椅子上打瞌睡,趴在沙發上打瞌睡,緊緊靠一起,抱在一起,再也不會放開對方。
我們就像世界上最平凡的情侶,不會發光,也不閃亮。沒有人關注我們,點評我們。我們擁有世界上最平凡最溫馨最低調最甜蜜的愛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