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己縫的。”
“啊?!”我現在隻想回到一分鐘之前給自己一個大嘴巴子。
我尴尬的不知道怎麼開口,大腦瘋狂運轉想換個話題,但是思來想去腦袋裡還是這些縱橫的疤,自己縫合,這得多疼啊……
“沒人幫我縫合啊,隻能我自己來了。”反倒是四仔無所謂的開口。
“為什麼不去醫院啊……”
“沒有醫院敢治療我的,阿薇。”四仔輕柔的開口,盡管有着那樣慘痛的經曆,四仔看所有人都還是溫溫柔柔的。
“先不說我惹的是澳門雷公子。”四仔站起來洗掉手上的藥油,“也沒有一家醫院敢收被砍成那樣的人。”
“一個人,不知道什麼來路,不知道有沒有錢付醫藥費。哪家醫院敢收啊?”四仔坐回來,“你恢複的挺好的啊。”
既然開了頭,四仔也不是很抗拒,我就不想放過剛才的話題了,我透過面具直視他的雙眼,那雙眼睛總是像大海一樣寬闊的包容世間萬物。
“可是一個人怎麼縫啊,那麼多傷口,又不是一條。”我忍不住眼睛發紅,情不自禁的伸手去摸那些傷疤。
四仔好像被我的手燙到了,肩膀縮了一下。
“好啦,你看,雖然醜了點,但是恢複的很好。”四仔拍拍我的手,“你可别哭,一會信一十二看到你哭,會把我店燒了的。”
共情力太強不是一件好事,這種人容易淚點非常低,我就是典型的零下淚點人士。現在我腦子裡都是四仔一個人借着昏暗的燈光,咬着毛巾,一針針強忍着縫合自己身上的傷口,眼淚止不住的刷啦啦掉。
四仔開始手忙腳亂的給我找手帕,“别……别哭了啊……”
“喂,四仔,你怎麼給阿薇整哭了啊。”十二少和信一那對連體嬰非常合時宜的進來了。
信一什麼都沒說,掏出口袋裡的手帕覆到了我的臉上,我擡手按住手帕緩和情緒。
“我想你倆想的,半天不見如隔三秋。”我扯開話題。
十二少坐到我的旁邊,跟我擠在一張凳子上,硬生生的給我擠的挪走半個屁股。他把手往我肩闆上大喇喇的一搭。
“我才不信呢,說吧,四仔怎麼欺負你的,哥們把他店燒了。”
“燒了不太好吧,隔壁還有店呢。”信一把十二拉起來,“砸了就行了。”
“撲街黑澀會。”四仔笑着開口,這一聲千回百轉,跟最開始遇到我們劍拔弩張的氣勢一點也不一樣。
我的情緒也緩和好了,把手帕從臉上拿下來。
“我們可不是黑澀會哦。”我朝四仔說
“那你們還能是啥?”
“我們是九龍城寨學習小組。”
“學習小組?這裡還有在學習的?”十二低頭看我。
“那就城寨父愁者聯盟。”我再次舉手搶答
“這是什麼鬼名字啊?”十二少的眼睛眯成無語的兩條直線
“叫城寨福利委員會吧。”最後還是信一揉着眉頭給了我們幾個完美答案。
我和十二少一緻歡呼叫好。
我:“那信一是會長?”
信一:“肯定是大佬是會長啊。”
我笑笑:“好,在你心裡肯定大佬最大,那你是副會長!我是常務理事!”
十二少把手指指向自己:“那我呢?”
我毫無曾經的兄弟之情:“你是臨時工。”
我看着十二少原地石化,把頭轉向四仔
“你是醫務室常駐首席醫師!”
四仔驚訝:“我也有職位啊?”
“有啊,怎麼的,你不想要?不想要給十二少,他馬上能去學醫。”
十二少在一旁點頭附和。
“想要想要,怎麼會不想呢?”四仔笑的一臉溫柔,“所以你倆今天來這麼早?”
“啊?他倆每天都來嗎?”我看到十二少和信一在朝四仔擠眉弄眼的
“也不是每天,隔幾天就來一次。”
“哦?來幹嘛?”我看向他倆笑的一臉暧昧
“來幫我找人啊。”我覺得四仔臉上的笑容可以用邪惡來形容
“這麼善良啊?那晚上我也來幫你……”我話還沒說完,信一就伸手捂住了我的嘴,強制閉麥。
呵,找人?我信你倆個鬼,不正經的學術交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