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爾裡斯站在陰涼處,雙手環胸直視帳篷的方向。路易斯告訴自己,他看見溫蒂小姐也在人群之中,可當他順着他指的方向看過去時,溫蒂已經和一個小醜裝扮模樣的人離開,從他們之間的行為舉止來看,溫蒂小姐和那位小醜關系不錯,也許是舊識。
密西西小鎮本來禁止召開這種會導緻人流量密集的演出活動,可這家馬戲團不知道用什麼方法通過了審批,演出正常進行,而為了保證現場群衆的安全,他們D.D.D需要全程戒備。
為人這種東西麻煩的很,哪怕有D.D.D在,仍然不可避免的有漏網之魚存在。也許是私心,在看到溫蒂和她的朋友走進員工帳篷以後,為了保證她的安全,他拜托喬治再去檢查一次那裡。沒想到喬治沒有絲毫怨言,還十分爽快的答應下來。
卡爾裡斯的眉毛抽動了一下,瞧喬治當時眼睛裡無法掩飾的興奮光澤......誰知道他在想什麼。
“布萊克。”斯芬威爾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的,他手裡還拿着一份檔案袋。
卡爾裡斯将注意力從帳篷上移開,“你來了。”
“事情辦完以後我就馬不停蹄地趕來了。”斯芬威爾将手裡的東西遞給他,“這是你要的東西,關于瑪麗·卡勒姆的資料。”
卡爾裡斯打開檔案袋,取出裡面的資料。第一眼便是左上角的一張證件照,瑪麗·卡勒姆不着粉黛,嘴角沒有任何笑容,令人感覺死氣沉沉,盡管如此還是無法掩蓋她動人的美貌。
“瑪麗·卡勒姆,出生于舊金山,并在那裡的一家福利院長大,成年後因為工作問題輾轉各地。對了,她是一名演員。”斯芬威爾不太自然的咳嗽了一下,“那種演員......不過尺度很小,沒有那種鏡頭,并且隻拍了一部就轉型了,總而言之,是一位被欺騙入行的可憐少女。”
卡爾裡斯仔細閱讀她的履曆。
“雖說是演員,不知道是什麼原因一直不溫不火,所飾演的角色都是配角,一直籍籍無名,這樣的狀态持續到她二十歲那年結婚後,就退圈了。”
下一頁是瑪麗·卡裡姆的結婚證明,不知道為什麼上面隻有她一個人的名字,男方不見蹤影。卡爾裡斯問:“能聯系到卡勒姆的丈夫嗎?”
“這就是奇怪的地方。”斯芬威爾歎了口氣,“我根本查不到她丈夫的信息,警方那邊也是。”
卡爾裡斯擡頭,“查不到?”
斯芬威爾點頭,“是,警方給的說辭是當時的信息備案措施不健全,所以可能是丢失了。現在卡勒姆死亡,她又是一個孤兒無情無故,所以.......”
“對了。”他像是想起了什麼,“雖然無法确定卡勒姆丈夫的信息,但我們得知他們舉辦婚禮的地點,就在舊金山最著名的教堂裡。你知道的,當地大部分人都有在教堂舉行婚禮的愛好,隻可惜當時主持婚禮的神父已經不在了,很多信息無法知曉,不過我們通過翻閱教堂的婚禮登記記錄得知了卡勒姆丈夫的名字。”
“——丹特利安。沒有姓,隻有名。”
“丹特利安?”聽到這個名字後,卡爾裡斯不解地顰眉,“丹特利安......七十二柱魔神但他林?怎麼會父母給孩子取這種名字?”
斯芬威爾笑了笑,“這個世界上的人多了去了,總有那麼一兩個奇葩。”
卡爾裡斯繼續看手裡的資料,“丹特利安這個名字很稀有,應該很容易查到。”
“我也這麼覺得,不過查人的事已經交給警方了,我們等消息就好。”斯芬威爾說。
突然卡爾裡斯看資料的動作一頓,再次擡頭,“瑪麗·卡勒姆是幾幾年結婚的?”
斯芬威爾愣了愣,一時半會兒沒能答上來。卡爾裡斯連忙翻回上一頁。
“1975年。”卡爾裡斯讀出所寫的日期:“正是加百列事件的前兩年。”
聽聞斯芬威爾倒吸一口涼氣,“那當時的神父......”
“不一定。”卡爾裡斯搖頭。
四位D.D.D.浩浩蕩蕩的從帳篷裡走了出來,仔細一看,他們中間還有一個低着頭的女人,在一群體格健壯的D.D.D襯托下顯得弱小又無助。
等他們靠近時,卡爾裡斯問:“怎麼回事?”
喬治停下了腳步,但另外幾位沒有,繼續朝着停放有D.D.D專用車輛的方向走。
“我們懷疑她收到了僞人的暗示。”喬治說,“那姑娘說什麼自己遇到了塞爾維亞舞女,真是奇奇怪怪。”
“塞爾維亞舞女?”斯芬威爾驚訝。
喬治挑了挑眉,“你也知道。”
“當然。”斯芬威爾笑道:“每晚十點檔的恐怖故事廣播,裡面講過這個故事。”
卡爾裡斯:“廣播?怎麼沒聽你說過?”
斯芬威爾渾身一震。
喬治幸災樂禍,“哈哈,私底下偷聽廣播不上報,你違反規定了約翰遜,等着寫檢讨吧!”
卡爾裡斯嚴肅道:“廣播作為僞人進行心裡暗示的途徑之一,從某些方面來說是很危險的。偵查部雖然沒有禁止聽廣播這一項娛樂活動,但為了保證專員的安全,必須要上報所聽過的欄目。約翰遜,你......”
“我知道了,過後會親自寫檢讨和部長解釋去的。”斯芬威爾大手一揮反客為主。
卡爾裡斯:“.......”
這時候,又有人從帳篷裡走了出來,這次是三個人,一胖兩瘦,兩女一男。小醜和珍妮弗并肩走在前面,溫蒂則慢悠悠地走在後方,她還是一如既往的打扮,隻是與平日裡稍微有些不同,淡咖色的百褶長裙,中間系着一根黑色腰帶。
喬治這才想起來,“忘了看時間,馬戲團演出馬上就要開始了,人群全都聚集在裡面,我們也趕快進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