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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晚間時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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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3年出版的麻瓜成人童話《小王子》裡說“你下午四點來,那麼從三點起,我就開始感到幸福。”

安塔芮絲沒有看過這本享譽世界的經典名著。但她感受到了類似的心情。想着周一晚上可以單獨和詹姆斯呆上好一會兒,她的心情就明媚了起來。

難道這就是喜歡嗎?會情不自禁地想和他多待一會兒。他隻是站在那裡,哪怕不說話也很高興?

“路易斯,你要回休息室嗎?”安塔芮絲盡量用平淡的口吻問,似乎她隻是一時興起。“我有點困了。”

“……”路易斯從厚厚的《魔文詞典》中擡頭,芭布玲教授要求他們在周三上課之前完成對如尼文手稿的翻譯。古代如尼文對于初學者來說,難度很大。他不過完成了三分之一的翻譯。

“我還需要更多一點的時間。”路易斯不疑有他。

“那我先走了。”安塔芮絲有條不紊地收拾好作業、課本和羽毛筆。她在跨出圖書館的時候,腳步變得輕快起來。

十分鐘足夠她返回地窖了。

詹姆斯真的認得去斯萊特林地下室的路嗎?安塔芮絲的腦海閃過這個年頭。随後她反應過來,以詹姆斯和西裡斯夜遊的本領,他們連密道都了解得一清二楚,何況是各個學院休息室的位置。

對于這一點,安塔芮絲自愧不如。要知道,她在斯萊特林的三年裡,知道的秘密通道數量為零。唯一知道的,還是詹姆斯親口告訴她的。

安塔芮絲回寝室放下書包時,霍莉并不在寝室。這很正常——她談戀愛了。對象是高他們兩個年級的皮爾斯·埃弗裡。埃弗裡、穆爾塞伯和斯内普,他們三個常常混在一起。

不知道霍莉是怎麼和埃弗裡搭上線的,和他在同一個球隊的安塔芮絲對他感官并不怎麼樣。陰鸷,像暗處吐着信子的毒蛇。

噢,這麼說吧,安塔芮絲對斯萊特林這幾個有頭有臉的純血男巫,印象都不怎麼好。愚蠢、好色又頭腦空空。很難想象,純血家族年輕一代的男孩們是這副模樣,他們該怎樣興盛家族,靠繁衍嗎?

霍莉的選擇安塔芮絲沒有立場質疑,也許在她面前,埃弗裡展現出了什麼不為人知的魅力呢?

安塔芮絲和霍莉很久都沒有說話了,聖誕節她沒有等來她的巧克力。

這很體面,霍莉沒有大吵大鬧說要和她絕交,而是通過中斷聖誕節禮物的方式告訴她,她們之間應該當陌生人相處。

在往嘴唇上塗口紅的安塔芮絲告訴自己,這不是約會。她整理頭發同樣不是為了詹姆斯,你知道的,這是他們純種表達重視和尊重的方式。

安塔芮絲盡可能不引人注意地從休息室石門溜出去,很好,沙發上隻有哈索爾·博克,比安塔芮絲高三個年級的女孩擡了下頭。

盡管安塔芮絲在入學的第一個學年就在納西莎的介紹下認識了哈索爾,但這三年裡他們交流并不多。哈索爾總是獨來獨往,納西莎組織的姐妹活動她也不太愛參與。參加也隻是坐在一旁,旁若無人般地翻着《怪人尤裡克傳記》,她似乎格外偏愛這種稀奇古怪的書籍。哈索爾也是納西莎姐妹團裡唯一選修了麻瓜研究課程的人。

“她一向有些不同尋常。”納西莎是這麼評價哈索爾的。

被哈索爾看見她出門沒有什麼,她不是個多嘴多舌的人。

怎麼說呢,哈索爾身上有個大多人都沒有的優點,就是耳朵從不長在别人身上,即過分關注熱衷打聽别人的私事。

“……”站在濕乎乎的石牆邊上,安塔芮絲思索起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難道她就傻傻地在這裡站着等詹姆斯嗎?就像咿啦貓頭鷹商店挂在門口的籠子裡的貓頭鷹,等待一位買主一樣。

這種聯想讓安塔芮絲别扭極了。

……

詹姆斯來斯萊特林的休息室門口好一會兒了。要他說,斯萊特林的地牢陰暗又潮濕,半點不見陽光,不怪斯萊特林的代表物是蛇。一點兒也沒有他們格蘭芬多塔樓溫暖和舒适。在這種環境下,斯内普一直陰沉沉的也不奇怪了,總是缺乏陽光的照射,能陽光起來才奇怪好吧。

當然,他可不敢再在安塔芮絲面前說類似的話了。

等待的期間,詹姆斯看見安塔芮絲做賊一樣背着書包回來,進去了好一會兒。他本來打算跟着安塔芮絲進去的——他特地帶上了隐身衣。但是轉念一想,看安塔芮絲的模樣不難看出,她不太想被别人發現自己和一個格蘭芬多來往過密,他覺得他應該尊重安塔芮絲的想法。

等了十來分鐘——安塔芮絲肯定遲到了幾分鐘。詹姆斯不太在意這一點,他本身也不是個很有時間觀念的人。當然,在看清楚從石牆出來的安塔芮絲時,詹姆斯覺得他這幾分鐘等得太值得了。

安塔芮絲外表上最明顯的改變肯定是她盤起來的頭發——進去時,她的頭發是紮起來的,詹姆斯猜測是她嫌披散着頭發寫作業遮擋視線了,所以随意地紮了起來。這個猜測支持的最大證據是她頭頂不平整的發絲。最重要的是,她戴上了他聖誕節送她的蝴蝶結,銀綠色的那個。詹姆斯得說,她烏黑的發和銀綠色蝴蝶結相得益彰。

同樣都是魁地奇隊員,她為什麼會比他白那麼多。來自從不保養的詹姆斯的困惑,他對保養的概念隻停留在掃帚上,他能流利地倒背《飛天掃帚保養自助手冊》。光飛天掃帚保養工具箱他就有好幾個。

……等等,她是不是換了口紅顔色?詹姆斯不确定地想,難道是光線原因嗎,他怎麼覺得安塔芮絲這會兒嘴唇好像更紅了些?他也許看錯了也說不定。

眼珠子一轉,詹姆斯有了個絕妙的主意。他跟着安塔芮絲往通道深處走,腳步放得很輕。

有些古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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