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的身體貼合在一起,她的臉離他是如此之近。
他的手情不自禁地撫上了她的臉頰。
“奇怪,安蒂也不在房間裡嗎?”
安塔芮絲的心跳到了嗓子眼。她原本已經這已經是極限了——
下一個瞬間,他俯下臉,輕柔的吻落在了她的嘴唇上。
劇烈跳動的心髒驟停了一瞬間,直到所有的感官回籠。撲面而來的青草和陽光氣息,灼熱的呼吸聲近在耳畔。心髒跳得更厲害了,她疑心,心髒是否要從胸膛跳出去。
納西莎離開了。
安塔芮絲紅着臉推開詹姆斯,拉開一點他倆之間的距離。
傻愣愣的嘴唇和嘴唇相貼,安塔芮絲憋氣憋得差點憋死。
“你也太膽大了!我差點以為她會發現我們。”
詹姆斯不語,他還是保持着凝視安塔芮絲的姿态。剛剛被推開他也沒有什麼反應。
“你是傻了嗎?”
安塔芮絲絲毫沒有意識到,她話多的不正常。她頂着頭頂上方炙熱視線的壓力,揚起臉問。
“我沒傻。”
“那你——”為什麼不說話。
她的灰眼睛是那麼的明亮動人。
他又一次吻了她。
“我沒傻,真的。隻是想再來一次。”他氣喘籲籲地說。
安塔芮絲頭抵着他的肩膀,好半晌才喘勻了氣。聽見詹姆斯的話,她悶笑幾聲。
“其實應該是我們都傻了。所以才會躲在窗帷後面接吻。”
什麼浪漫旖旎扯上窗帷都變得不浪漫旖旎了好吧。
“如果你非要這麼說的話。那我願意跟你做一輩子的傻子。”
“得了吧,你一個人當傻子去吧。我才不願意呢。”
“其實我們兩個中有一個不是傻子就好了。我願意做那個傻子。”
“你不會真傻了吧?怎麼開始說傻話了呢。”
“正因為有一個傻子存在,浪漫的事情才會發生。”
安塔芮絲默默伸出雙手,微踮起腳尖,摟住詹姆斯的脖頸。
“和我說說戈德裡克山谷的夏天吧。”她貼在他耳邊說。
納西莎找她做什麼,她現在不想知道。
詹姆斯的手搭在她的腰上。
“那應該從哪裡說起來呢?
“戈德裡克山谷的夏日是晴朗的,雲低山近。
“家家戶戶的圍牆上都長滿翠綠的藤蔓。有些人家會在庭院裡種各種各樣的花。
經常有一大群白鴿在中心的廣場上空盤旋,如果你的手上正好有面包,那麼恭喜你,你将體會到‘衆星捧月’。
“廣場邊上有一方池塘,落日灑在水面上,金光閃閃的。
“山谷後面有一大片麥田,在那裡你能看見風的形狀。你能感知到風從哪個方向來。”
當天晚上,安塔芮絲做了一個夢。在夢裡,她見到了詹姆斯說的那片麥田。
潮潤的微風,滿載着田地的香息,柔和拂動。
陽光熱烈得刺眼,她的視野裡萬物都蒙上了一層淺金色的光暈。
她看見有人在麥田盡頭,于是她在麥田裡奔跑起來。
她甚至看見了一片月癡獸留下的複雜的集合圖案。曾有月癡獸在這裡跳過舞。難怪這片麥苗生長的如此茂盛。
她仿佛墜入了一場金色的夢境。
1975年的仲夏夜,安塔芮絲沉浸在愛情的甜蜜中。
對殘酷的命運二字一無所知。
屬于她既定的命運列車呼嘯而來。
*月癡獸從洞穴裡出來後,會在偏僻無人的地方,沐浴着月光,用兩條後腿表演複雜的舞蹈。人們認為,它的這些活動是□□前的序曲(而且會在麥地裡留下複雜的集合圖案,這讓麻瓜們極為迷惑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