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姆斯低頭看了看胸前,空空的。他沒有佩戴學生會主席徽章。“我說我這裡一定會有一枚獎牌是屬于我的。”他洩氣地揭露了謎底。
“恭喜你做到了。”
他當然自豪,既是男學生會主席,又是魁地奇最佳球員。詹姆斯難掩被誇獎的喜悅,他喜滋滋地說:“我相信這裡也會有屬于你的榮譽。”
“謝謝,已經有了。”
“……?”
他的迷茫不似作僞,安塔芮絲頗有些好笑地開口:“曆任級長名單裡有我的名字。”
“你那麼厲害,明年的女學生會主席一定是你。”他的語氣笃定又誠懇。
“希望如此。”如果鄧布利多能克服對斯萊特林的偏見的話。
……
“我給你講個笑話吧。”
“有個巫師問梅林,‘一千萬個世紀對您來說是多長呢?’梅林回答他,‘是一秒鐘。’那個巫師又問,‘那一千萬個金加隆呢?’梅林說:‘不過是一個納特。’那個巫師大喜過望,‘那就請您給我一納特吧!’你猜梅林怎麼回複他的?”
安塔芮絲搖了搖頭。
“那就請你等上我一秒鐘吧!”
安塔芮絲本來不覺得有多好笑,但是詹姆斯說完哈哈大笑,受到他的感染,她淺淺地露出個笑容。
“還有呢。一個人在寫信,有人問他,‘你是寫給誰的?’”他惟妙惟肖地學着尖聲尖氣的疑問語氣。
“寫給我自己的。”他又用低沉的嗓音說。
“你都寫了些什麼?”又是尖細的聲音。
“你有病吧?我還沒有收到怎麼知道。”低沉的嗓音反問,“哈哈哈哈哈。你說好不好笑。”
笑聲是有感染力的,尤其講笑話的是個模仿大師。安塔芮絲沒忍住也笑出了聲。
詹姆斯再接再厲。
一個巫師去酒吧應聘,酒吧經理問他:“你有沒有經驗?”“當然!”那個巫師信誓旦旦地說,他環視四周,看到一個醉醺醺的酒客,走過馬上把他抓過來,随之一腳将他踢出門外。然後得意洋洋地問經理:“請問我現在能不能見總經理了?”經理回答他:“那你恐怕要稍等他一下了,因為,他剛才被你踢出去了。”
三計笑話球打過來,安塔芮絲不由得笑出了聲。詹姆斯早已笑得不能自已,他笑起來總是這樣開懷、純粹。眉眼早已沒有青澀,卻在這一刻奇迹般地展現出來孩子氣的一面。絕不是因為他大笑時露出的兩排潔白牙齒。
“怎麼樣?我講笑話的水平大有長進吧。”他得意自誇的同時,眼神落在安塔芮絲的臉上,有意無意看了她露出的尖尖虎牙好幾次。
“我還以為你當選男學生會主席變穩重了。”安塔芮絲笑盈盈地說,原來平日裡以級長身份和他接觸,看見的穩重形象都是假象。
“我就當你在誇我了。再說,穩重和擅長講笑話并不沖突,隻是很少有人能像我一樣完美,同時具備這兩個品質。”
啊,他真是一點兒沒變。“是呀,畢竟不是所有人都能厚着臉皮說類似的話。”
詹姆斯深以為然地點點頭,“成大事者非臉皮厚者莫屬。”
論起厚臉皮程度,安塔芮絲遠不及詹姆斯。
……
他們說話的氣氛非常好,好得就好像中間沒有發生過那些事情一樣。某種程度上來說,正是因為那些事存在,所以才導緻這份好氣氛充斥着古怪。單是他刻意講笑話逗她笑就夠古怪了。他們兩個有意避免提起會導緻争吵的話題,小心翼翼地維持平和的談話氛圍。
“……我們還能像以前一樣嗎?”
終于來了。她知道,詹姆斯借西裡斯之手約她過來絕不是僅僅為了和她說說話。她看向自開口說了那句話之後便帶着幾分希冀和渴求目光盯着他的詹姆斯。
他的眼神是那樣認真,又帶着一股執拗。
她認認真真地将詹姆斯從頭看到尾,奇迹般的,在煙花下問她是否願意和她約會的男孩的身影在這一刻和他重合。他們本來就是同一個人,不過是過去和未來的區别。
過長的沉默和打量讓詹姆斯的心漸漸沉到了谷底。他強忍酸澀,揚起燦爛的笑臉,“有這麼難回答嗎?都把優秀小姐難倒了。”他用調侃的口吻說:“怪我的問題太刁鑽。”
他在掩飾他的失落。
兩個人懷揣不一樣的心情,共享同一份酸澀。
“你問這個問題的時候,心裡就已經有答案了吧。”
安塔芮絲想,她是狡猾的。她不願意直白地說出口傷害他,所以選擇了對他更殘忍的方式。她逼他打碎期待,直面早有答案的問題。
“……一定要這麼……這麼……”詹姆斯眨了眨眼睛,似乎有淚光閃過。
“最後抱一下,可以嗎?”
最後一個擁抱,安塔芮絲不吝啬送出。她伸出手雙臂,詹姆斯上前兩步環住她。她想象中一觸即分的擁抱場景沒有發生,他抱她抱得很用力。
“再繼續抱就要收費了。”
詹姆斯很想說,他有錢,他有很多金加隆。但他最後隻是從她的懷裡退出來。
“難怕我們不在一起,我也希望你幸福。”他的語氣是那樣認真,望向她的目光也是。
開始和結束的時候很相似,因為都是很認真的選擇。
“我也希望你幸福。”她對他說。
“等一下——你還記得你曾經答應過我會和我一起參加我的畢業舞會嗎?”
安塔芮絲走出去的步伐停頓了一瞬。
回憶中止。
“你就是經曆得太少了。要我說,如果你不止一次和其他男孩約會過,戀愛也不止這一段,你就會發現,初戀也什麼太深刻的放不下的。”
“西茜,你會接受和盧修斯以外的人約會、戀愛乃至于結婚生子嗎?”安塔芮絲反問。
納西莎認真思考了一瞬,搖了搖頭,“我的标準還是挺高的。”
安塔芮絲有些想笑。除了外貌家世血統這些外在的東西,她不覺得盧修斯那種虛有其表頭腦空空的花孔雀類型有什麼配得上納西莎的地方。隻一點是值得肯定的,他很愛納西莎,很在乎家人。千般萬般不好,對納西莎好這一點足夠了。
“……他應該沒有好到這種程度?”反應過來的納西莎不由得小心試探着問。若是安蒂對那個波特抱有她對盧修斯相似的想法,那就糟糕了。
“他當然很好,隻是我們不合适。”安塔芮絲四兩撥千斤地應付了納西莎的試探,“我看起來很像念舊的人嗎?”
納西莎一點兒都沒有感到安慰。“你不是嗎?明明掃帚換了又換,那把光輪1001不還是被你珍重地收在了床底下。”
“它不一樣——”
“哪裡不一樣,掃帚在我看來都一樣,不過是個工具。”
“不不不,所有的掃帚難怕是同一個系列出自同一位巫師之手,做工方面都存在微小的差異,每把掃帚都是獨一無二的,就和魔杖一樣。更何況,那把掃帚對我來說意義是不一樣的!”
“我忘記了,不該跟你這種‘魁地奇迷’談論這種話題的。”納西莎頭疼地撫上額頭。
“無關我是否迷戀魁地奇——它真的不一樣!”安塔芮絲再度強調。
“好好好,我承認它是不一樣的,行了吧?”納西莎能這麼辦?隻能順着她的話說,否則她會被拉着聽一晚上有關掃帚魁地奇的話題。
[注:]三個笑話來自哈利波特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