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皇阿瑪正查五阿哥他們的功課呢,就缺你一個。”說着,貴妃扭頭吩咐宮女将小十這段時間的描紅全部整理好。
“啊~”小十瞬間萎靡,“皇阿瑪怎這麼快就要查……那麼多,真的寫的手都拿不起糕點啊。”
“九哥他、他們都寫完了?!!”
他不要受懲罰啊,小十委屈,小十退縮,小十怕怕。
哭求無效的小十被貴妃打包投送到乾清宮。
小十在幾位哥哥幸災樂禍、添油加火中不止被罰了更多描紅,更是被剝奪每日吃糕點的塊數與次數,還有了一衆監督人員(諸位阿哥)。
後宮中對此消息态度不一,知曉幾位阿哥得了褒獎又得了賞賜,且是從景仁宮而來的德妃氣的再度摔出手中茶盞。
沉默片刻,德妃招來心腹宮女,“去禦膳房要一份山楂金糕。”她不能再等。
景仁宮内
得知真相的系統默默收回之前言論,這些阿哥每一個都有八百個心眼子啊。
不過轉瞬系統便将這些抛諸腦後,問胤禛何時讓賈政去修黃河,讓賈府吃癟。
胤禛埋頭苦寫,“過兩日便可知曉。”
任由系統撒潑打滾,回應它的是胤禛奮筆疾書的背影以及入夜對着養的越發精緻的林妹妹講睡前故事。
暴躁的系統聽着小黛玉或咿咿呀呀或驢唇不對馬嘴的回應,滿臉姨母笑,玉鵝好可愛,全世界最好的童話故事統統都要講給玉鵝聽。
此後數日,胤禛無論是随機任務還是日常任務抽到的全都是不同版本的睡前讀物。
想着小玉兒聽故事時笑的眉眼彎彎不久又沉沉睡去,胤禛隻覺這繪本似乎還是少了些,那些哄睡歌謠也要再尋些來。
不過當前最要緊的是賈府。
歸京第三日,胤禛将自己寫好的關于黃河的策論交給康熙。
文筆尚稚嫩,卻架不住胤禛是真的認真研讀過系統所給的關于黃河的資料,又于歸途中數次向裕親王請教,便是其餘幾個跟随的朝臣也沒放過,條條中肯,句句在理。
粗讀一遍的康熙眼中閃過贊許,他就說小四怎一路都追着那幾個大臣,原是留意河工。
不愧是他愛新覺羅家的子孫。
心情格外愉悅的康熙想着胤禛都如此用功,想必他的太子以及胤褆幾個會更加出彩,當即令幾人明日交一篇關于黃河治理的策論。
摸不着頭腦的胤褆幾個隻能照做,苦哈哈抱了一夜佛腳,寫出的東西可想而知。
康熙震怒之下,直接将小四寫的策論甩到胤褆幾人跟前,“這些年的書都讀到狗肚子了?看看小四才多大,句句言之有物。”
“小四,你說說該如何治理?”
胤禛将早已準備好的腹稿一口氣說完,說來很簡單,不過讓那些受了災的難民親修家園堤壩,以工代赈的老法子。
其間可做手腳之處甚多,若真是勤政愛民,自然會為百姓考慮,若不是無論是用材還是用人甚至發放的食物都可以次充好。
這些康熙知曉,胤禛同樣知曉。
再清明盛世也架不住人心貪腐,不如早些将蛀蟲揪出。
得罪人又務實的一點正是胤禛數條中最看重的一條,隻施行起來難度頗大。
“既如此,你可想過誰人負責?”
“兒子鬥膽舉薦二伯并兒子監管。”胤禛心中忐忑,不知康熙是否能同意,若不行隻能向下透一二風聲了。
這幾日他也沒閑着,玉兒與敏姨為何中毒他也查出一二,這種法子胤禛不想幹,多出的半點光不想賈府沾。
康熙不止同意,更是在與大臣議政之時将胤禛與策論一同帶去。
年僅七歲的胤禛因黃河策論一時贊譽無數。
便是灑掃太監、宮女也都會在換班時說上兩句,原本替弟弟高興的胤礽有些心堵。
不止胤礽,胤祉更是将目光盯在胤禛身上,恨不能将人扒開研究個明白,怎就能寫出如此多,也沒見他多看幾本書啊。
唯有胤褆依舊風雨無阻尋胤禛切磋,一次次艱難打赢後攬着胤禛肩膀道:“人無完人,别怕,以後大哥護着你。”
胤·隐藏實力·禛:大可不必。
宮中如此,宮外更甚,不過大多數人家不怎麼相信罷了。
同樣聽到風聲的賈政再一次想起已經中了秀才的長子賈珠,若珠兒在……趕走此念,賈政邁入西院給賈母請安。
尚未進屋,便聽小兒甜膩膩喚人,“好姐姐,吃胭脂。”
賈政掀簾而入,就見他那抓周抓一堆胭脂水粉的兒子正抱着一清秀丫鬟的嘴邊啃邊點評這胭脂好香甜。
賈政被氣的七竅生煙,什麼銜玉而生,簡直色中惡鬼,“荒唐,荒唐……孽子!還不快快住嘴!”
這一聲,吓得面如滿月的粉嫩寶玉當即哇哇大哭,邊哭邊喊老祖宗。
賈政聽聞,上手便要打,一巴掌下去,正巧聽到乖孫兒哭鬧的賈母被鴛鴦扶着出來。
“我的寶玉,老二,你做什麼!”賈母急呼一聲,“還不把寶玉給我抱過來。”
摟着哭成淚人的寶玉,賈母心如刀割,“我的寶玉才多大,什麼事值得你如此打兒子,若看不慣我帶着寶玉回金陵不礙你的眼。”
最重孝的賈政當即軟了語氣,“母親,是兒子不是,可是寶玉他竟吃丫鬟嘴上胭脂。”說到這裡,賈政不由氣紅了臉。
當真是丢死人了。
“哪個小孩家家的不喜鮮亮顔色,值得打人,我的寶玉啊,偏貪上你這不省心的爹,當初珠兒……”
賈母一哭賈珠,賈政隻能連連認錯,不過那一聲聲娘兮兮的哭聲依舊讓賈政滿心煩躁。
忽有門吏前來報,“有太監前來降旨。”
賈政忙擺了香案,開中門跪接,正是升賈政為工部員外郎,參與黃河堤壩修築事宜。
一時,賈府諸人喜氣洋洋,若非年節下太忙,定要大擺宴席。
抖起來的王夫人略有些不滿的在賈母跟前上眼藥,“往年姑奶奶家的節禮不到臘月便送來,如今……”
賈母面色有些不愉,“敏兒如今懷着孕,難免疏忽。你也是當家……”
一旁靜靜聽着的元春見狀,不動聲色引着寶玉爬入賈母懷中,“老祖宗。”
賈母登時将剛剛的不滿抛卻,滿心滿眼隻剩一個寶玉。
正說着,有下人來報:“姑奶奶家送節禮的人到了,正在門外候着。”
元春暗叫一聲不好,怎偏趕到今日。
唯有賈母神色愈發舒朗,忙吩咐讓人前來回話。
不過些場面話,到最後婆子将賈敏的書信拿出,賈母笑容更甚,直言她無時不惦記着賈敏這個狠心的冤家。
一旁陪坐的王夫人神色又暗一分,手中佛珠念的飛快。
與此同時
賈赦正被人引進酒樓雅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