坂田像是看見希望一般,急切地問:“我知道石川先生是個大忙人,可是我現在······實在是沒辦法了,否則,我也不願意破壞我們之間的純潔的友誼。”
石川聽到這話意識到有些不對,原來這小子大半夜的叫他來是有事求他。石川瞬間變得警惕,試探地問:“說吧,什麼事?”
坂田深吸一口氣,表情變得嚴肅,鼓足勇氣請求道:“請石川先生讓我去您的公司吧!”
石川大笑一聲,搖搖頭看着坂田,說道:“你憑什麼認為,我石川的公司會收留一個被辭退的人?”
石川說完,随手從身後的貨物架拿了些吃的,放在坂田面前,不以為意地說道:“這些就當我今晚請你的,隻要你不再提求職的話,我還會把你當朋友的。”
石川說完,拍拍坂田僵硬的肩,絲毫不在意坂田漲紅的臉和極度扭曲的神情,轉身就走進了盥洗室。
坂田積攢了一天憤怒的情緒,此刻達到頂峰。
坂田站起身,拿起貨物架上的扳手,一邊拆着外包裝,一邊走向盥洗室。
“啊!”
一聲巨響從盥洗室的方向傳來,緊接着是“邦、邦、邦”擊打重物的聲音,混着男人的慘叫聲和血噴濺的噗嗤聲。空氣中彌漫着濃郁的血腥味。
正在拖地的木子猛地回頭看向盥洗室的,她知道店裡有誰,她也猜到盥洗室那邊正在發生着什麼。
無邊的恐懼襲上木子的心頭,木子兩隻手死死地握着拖把杆,雙臂緊緊地夾着,身體控制不住地顫抖,伴随着一聲聲的慘叫,木子越抖越厲害,雙腿逐漸發軟,腦子裡一片漿糊。
“他不知道我聽得見、他不知道我聽得見、他不知道我聽得見······”
木子在心裡不停地念着,強迫自己深吸兩口氣冷靜下來。耳邊不斷的慘叫聲,讓木子感到惡心和恐懼。
“冷靜!必須冷靜!我想想······”
木子根本不敢亂動,生怕盥洗室的人發現她的異常。木子快速環顧四周,腦子裡瘋狂預想逃命方案。
“最好能直接跑出去,不行,從我這走到店門必定會經過盥洗室。”
木子又想:“假裝什麼也沒聽見,繼續拖地?不行,那人出來看見我,指不定······嘶,隻能先躲着了。”
整個便利店隻有為數不多的兩個帶鎖的隔間,一個是盥洗室,另一個是庫房。
木子死盯着盥洗室,慘叫聲越來越微弱了,隻剩下“邦、邦、邦”敲擊聲。
“來不及了!”
木子在心裡呐喊,咬着牙拔腿沖向了庫房,趕緊推開門,側身擠了進去,鎖上門,背靠着庫房,心有餘悸地大口喘氣,伸手一摸,心裡不禁大罵道:
“艹,怎麼是他媽個木門!”
平日裡木子哪會注意這些,而現在兇手在外砍人,她與兇手隻隔了一道木門。
好不容易喘過氣的木子,此刻又開始崩潰了,趕緊用庫房内的貨物堆在門口,關上庫房的燈,縮在距離門最遠的角落裡。緩過神時,發現自己手裡還拿着外面的拖把。
庫房的門不隔音,木子依然能聽見外面砍人的聲音。漆黑的環境又讓木子無法分散注意力,腦子裡全是各種血腥的畫面。
眼淚刷刷地流着,木子抱着拖把,這是她唯一的武器。
黑暗再加上恐懼,讓時光流逝的異常緩慢。
木子坐在冰涼的地闆上,顫抖地拿出手機,她首先想到打報警電話,但害怕溝通不了,反而耽誤時間。
于是,木子顫顫巍巍地按下了手機裡唯一的緊急聯系人。
“嘟······嘟······”
“喂,木子?”
聽見熟悉又有安全感的聲音,木子徹底崩潰了,哭的更兇了。
電話那頭的降谷零預感不妙,心都提到嗓子眼兒,不停地安撫木子的情緒,也不管她聽不聽得見。
“沒事的,木子,有我在你不會有事的。”
“救我······救我,救救我······”
木子嗚咽地反複念着這幾個字,她現在顧不上裝什麼聾啞人了,她隻想活下去。
降谷零腦子“嗡”的一聲,瞳孔猛地收縮,刹那間慌了神。
諸伏景光察覺到了好友的慌亂,一把拉住降谷零的手臂,用眼神示意他:“需要我幫忙嗎?”
“景······蘇格蘭,我現在不确定她的位置,我們同時出發,你去公寓那家便利店,我去公寓。”降谷零的電話沒有挂斷,考慮到木子最有可能出現的兩個地方,直接提出行動方案。
兩人快速上車,給足馬力直奔目的地。
月色下,一黑一白兩輛跑車奔馳在東京街頭,轟鳴聲響徹天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