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藤有些惋惜地看了眼木子,很快回複到冷酷女警的狀态,轉身問死者的妻子藤島裡菜:“他倆有過沖突嗎?”
藤島裡菜點點頭,說道:“我們剛進店的時候,想跟這位小姐換位置,然後我丈夫說了一些難聽的話,不知道這算不算。”
佐藤無語,心想:“聽障人士能聽見别人說的難聽的話嗎?”
這時,小林走了過來,把前幾天木子和花臂男在店門外打架的事和下午花臂男來找木子麻煩的事都說了出來,順道還譴責了花臂男的行為。
佐藤鄙夷地看了眼花臂男,教育了一番後,花臂男又開始胡亂指認了。
“還有那個金發男服務員!他倆是一夥兒的,肯定是那個男人下的毒。”
“對哦,安室去哪了?”小林環顧四周,沒找到同事的身影。
佐藤仿佛抓住破案的關鍵,死命地追問安室的下落。
木子着急忙慌地想着轉移佐藤注意力的辦法,那邊松田陣平突然的發問,吸引了衆人的視線。
“你知道你丈夫有吃保健品的習慣嗎?”
正在研究屍體的松田陣平站起身,冷不丁地問道。
藤島裡菜愣了兩秒才反應過來,回答道:“好像沒有。”
松田陣平不是很滿意這個回複,拿起從屍體包裡找到的保健品藥瓶走到藤島裡菜面前,揮了兩下藥瓶,裡面發出“咔哒、咔哒”藥物撞在瓶子上的聲音。
“你是知道的吧。畢竟,你包裡也有一瓶外表一模一樣的藥。不過,這瓶是毒藥,你包裡的那瓶才是你丈夫真正的保健品吧?”
松田陣平咄咄逼人地盯着藤島裡菜。
藤島裡菜心虛地摸了一下手提包,卻被身邊的佐藤警官按住了手。佐藤看着她,示意她主動交出來。
藤島裡菜拿出藥瓶,據理力争地說:“警察先生,我确實知道他在吃這個藥,而且我也在吃。這有什麼問題嗎?”
松田陣平仰頭大笑,當衆揭穿她的謊言:“這是男性專用藥,你怎麼會吃呢?我想,你大概是因什麼事情起了殺心,又知道他長期服用這種藥,所以才想到換藥下毒,制造誤食藥物而死亡的假象吧。”
藤島裡菜的表情越來越猙獰,抵死不認地喊道:“這都是你瞎猜的,證據呢?”
松田陣平看着她說:“這裡面裝着的毒藥上面有你的指紋,隻需要拿去檢測一下就是鐵證了。”
聽到這兒,藤島裡菜忽然釋懷地笑了。
“呵,他想殺了我繼承我的家産,我殺他不是正當防衛嗎?我有什麼錯!”藤島裡菜哭着質問面前的警察,“我曾親眼目睹他把毒藥放進我的杯子裡,我報警,警察卻說我沒有證據。怎麼,非得我死了才算證據嗎?憑什麼現在你們這群警察要給這個人渣伸張正義呢?那我呢?我又該找誰替我伸張正義呢?”
在場所有人都沉默了,這個是一個亘古難辯的問題,沒人知道該怎麼回答她。
松田陣平低頭垂眸,沉思了一會兒說:“這些話你跟法官說吧。作為警察,我很抱歉,在你最需要幫助的時候沒能幫到你。”
藤島裡菜再也繃不住了,跪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起來。
佐藤驚訝于松田陣平的話,她沒想到平日裡從不在乎警察形象的松田竟能對嫌疑人說出這番話。佐藤有些期待之後跟松田的合作了。
知道真相的木子心裡很難過,她想起之前的那位坂田先生,木子不懂,他們為什麼要将自己的生命浪費在這些爛人身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