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郊楓山上,竹取家的别墅共有三層,左半邊樓幾乎被竹取燒幹淨了,無法住人,現下所有人都住在右邊。維修隊除了木子都住在一樓客房,二樓住的是竹取,三樓被封,就連竹取本人也不能進去。
等到竹取一行人趕到一樓時,場面混亂不堪。年邁的管家顯然攔不住工人們,一部分人嚷嚷着要走,一部分人按耐不住好奇心不停地在房門口張望着,其他人則是圍聚在一塊兒不安地議論着。
“為什麼不讓我們走?都死人了,趕緊把手機還給我們!”
“哎呦,這個黑心鬼吊死在屋裡,真是晦氣。”
“噓,死者為大,你可少說兩句吧……”
狹窄的走道裡堆滿了人,叽叽喳喳的吵個不停。
“都靜一靜!大家先去客廳等待調查。”
其中一位工人站了出來:“憑什麼聽你的?趕緊結工錢放我們走!”
月城北介拿出了他的警察證。
木子不可思議地看着他:“诶,月城先生居然是警察!不過看起來确實比竹取小姐更像警察。”
竹取嫌棄地看了眼木子,掏出警察證穿過人群一頭紮進死者房内。
“啊,原來兩個人都是警察啊。怪不得連打架都那麼好看。”
“是啊是啊,還好有警察在,感覺安心多了。”
“走吧,我們聽警察的……”
人群議論紛紛,最終在月城北介的安排下人群散去,現場總算清靜了。
木子根本不敢跟着竹取往房間裡走,哆哆嗦嗦地站在月城北介身後。
月城北介:“木子小姐也請回房吧。”
“我,我一個人嗎?别吧……”
木子望了眼樓道,二樓漆黑一片,她可不敢一個人上去。再看看壓根兒不熟的維修隊,人人自危,神色各異,她也不敢去。
月城北介感受到了木子的恐懼,說道:“那就煩請木子小姐待在門口切勿離開,也不要随意進入現場。”
“好的!”
木子安靜的站在門口,雖然房内剛死了個人,但武力值最強的兩位都在她身邊,要是她出什麼事他倆會來救她的……應該會吧?
于是木子在門口時不時的制造些動靜刷存在感,生怕他倆忘了她似的。
這點動靜隻有月城北介注意到了,全身心投入到查案中的竹取則是完全屏蔽掉外界的所有信息。
竹取蹲在地上戴着手套認真檢查屍體,問身邊的月城北介:“之前現場是什麼情況?”
“發現死者的是名叫島田英的工人,據他說,他與負責人谷吉一約好了今晚九點商量工作上的事。等他到的時候卻發現房門緊閉,上了鎖,于是打算晚點再來,前後來了三四次,敲門也沒人應答,這才發現不對勁找來了管家。一開門就看見谷吉一吊死在屋内。
管家第一時間想封鎖現場,奈何門外的工人出于好意一擁而上擠了進來将谷吉一放了下來。
等我接到消息趕來時,現場混亂不堪。”
竹取蹙眉,蹲在地上擡頭看看四周:“如果是自殺,你也不會來通知我吧。”
月城北介:“是的,我之前檢查過屍體,屍體沒有明顯的掙紮痕迹,不像是清醒狀态下的上吊自殺。”
竹取點頭,指出了屍體上幾處存疑的地方。
“不管怎麼說,還是得請法醫來驗證。小北,打電話請求支援。”
月城北介有些懷疑竹取報警的動機,站在原地沒有動作。
竹取不爽地看向他:“怎麼,你要違抗我的命令嗎?”
“不敢。”
月城北介拿出手機聯系上了警視廳。
“門窗緊鎖,僞造上吊,典型的密室殺人……”
竹取站起身來,仔細觀察屋内各處,上吊的麻繩、碎掉的玻璃杯、淩亂的腳步……亂成一鍋粥的現場床鋪居然是最整潔的。
竹取:“小北,你先去工人那裡問詢,我留在現場再看看。”
“抱歉,小姐,暫時不能讓你脫離我的視線。”
竹取擡手就是一巴掌:“月城北介,平日裡打打鬧鬧就算了,現在是什麼情況你不清楚嗎?作為警察我會放着命案不管溜之大吉嗎?你這是對我極大的侮辱。”
竹取這回是真的生氣了,劈頭蓋臉地将月城北介罵了一頓,随後一腳把月城北介踹出房,砰地一下關上了門。
摸不清情況的木子吓了一跳,急忙問道:“月城先生,你們不是在查案嗎?怎麼吵起來了?”
月城北介尴尬地摸摸鼻頭:“沒事,是我越界了。”
“……啊?你對竹取小姐魯莽了?!”木子瞪大雙眼,震驚地看着月城北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