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胡言亂語:“我是貓的話,那你應該是逗貓棒,不是貓。”
“有點難。”
舒俱的外表看上去很有攻擊性,适合成為某個劇場裡輕蔑一笑的BOSS,而不是頂着這樣一張臉,研究成為逗貓棒的可能性。
全程都壓抑着自身的攻擊性,隻餘下眼睛裡燒灼着的野心。
他想要從我這裡得到什麼,于是曲意逢迎。
我想從他這裡得到成為薪水小偷的機會,一個探望持續到了下班前五分鐘。
五分鐘能夠幹些什麼?
可以讓我從高級病房裡一路狂奔回公司打卡設備前,踩點下班。
再讓我身後離得遠深怕擠到我的P36們重新湧到打卡設備前,一邊打卡一邊看我潇灑下班的身影。
最後在我過五關斬六将到達家門時,開門給我送一隻奧斯瓦爾多。
……上班其實……其實……不……我實在沒辦法違心說奧斯瓦爾多比上班恐怖。
能比上班更恐怖的隻有加班。
“我先問一句,你不談工作,隻是來履行情人職責的吧?”
如果奧斯瓦爾多眉頭一皺,我會以秒速轉身向着舒俱的病房狂奔。在加班和摸魚之間,我堅定的選擇拿加班工資并摸魚。
當公司對我的要求隻有一個好好活着時,我自然不會努力奮鬥隻為升職。
我隻幹工作内容以内的事。
至于什麼夢想啊友誼啊,我年輕的時候有過,在上班第一天中止,滿腦子裡隻剩下這個破班跟我早晚都得死一個。
奧斯瓦爾多沒有皺眉,而是很稀奇的看了我一眼,“你以前有這麼不想加班嗎?”
“你以前是我同級嗎?客套話就免了吧,我不想在休息時間見到工作。”
今日是我第一次認識奧斯瓦爾多,也是奧斯瓦爾多第一次認識我。
各種意義上的。
我跟他之前,非工作時間很少碰面,碰面了也會進入工作狀态,彼此在工作上對對方有幾分了解。私底下,可謂是知之甚少。
也是沒想到,第一次沒談工作的地點會是在床上。
人生的境遇真奇妙。
簡直是像什麼開挂爽文,失業時候還想過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窮,幾年不到,就成了公司的P47,财富膨脹的速度跟分裂金币主導下的經濟膨脹速度差不多。
“你真這樣想過?”
“一個正常人,沒有幻想未免太過不正常。”
“包括殺死我?”
“當然。”
說沒有仇恨那是假的,市場開拓部裡的人都知道自己出個門下個班的路上指不定會有多少個巡海遊俠拿着麻袋等着自己。
琥珀王存護,公司存護,但具體到每一個人,是不能籠統的将星神的立場、公司的立場概括的。
我曾經很想要殺死奧斯瓦爾多,就跟很想殺死每一個不靠譜的上司一樣,隻是想想。
我是一個庸碌的人,這點不以我所擁有的财富權勢力量而改變,它們的存在隻能粉飾我,而不能讓我真的成為經過粉飾和想象的“我”。
一旦想到我這樣的人要裝模作樣,扮演一個大人物,無論多少次,我都很想笑。
大人物的扮演遊戲,在第二天上班時又開始了,我還沒能溜達到舒俱的病房消磨時光,我跟奧斯瓦爾多的事就被人隐晦提點了一下。
大意是希望我跟奧斯瓦爾多的關系不會影響我的決斷。
我面無表情的點頭。
然後推門進入我與工作隔絕的快樂老家——
病房裡有一個兢兢業業正在工作的舒俱。
在我邁入這間病房後,他相當自然的放下手中的任務,做出了一副熱烈歡迎的模樣。
我升上P47,幹的最大的一件事就是,因為想要逃避工作,所以讓舒俱被迫病了一個月,身上傷明明已經好齊全幾遍了,還得纏着繃帶做出一副傷還沒好的樣子。
他在戰略投資部的同事們,每來一次,上班時間永遠都能看到正在當薪水小偷的我,下班時間就從來找不着我的影子。
P47之間亦有不同。
奧斯瓦爾多說我這是物盡其用,不浪費一分一毫氣力在不必做的事情上。
“跟我們這些野心家不同。”
可能吧,對于我而言,目前的位置已經足夠高了,公司裡能夠約束我行為的人因為琥珀王而不會約束我,将我固定成理想的主管模樣。平級的約束不了我,下一級的隻能配合着我的行為。
已經抵達了一個社畜的理想工作狀态。
基于我的特質,不久之後這個穩固的工作會出現一些變故,大概率。在那之前,我自然是要享受自己不用工作還能拿錢的幸福時光。
猶如夢境一樣的時光。
“隻要不妨礙我,野心家也很好。”
他捏着我的手指,宛若正常人一樣的微笑。
阻礙不會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