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穹列車本應該是無名客的大本營,但如今因為五顆持明卵硬是不走,卡着車門跟龍尊們較勁,現下暫領持明卵孵化場地一職。
因這變故,與仙舟羅浮接駁已有數日。
那五顆持明卵畢竟是持明族的寶貝疙瘩,出了一點損傷就有幾位龍師撞在了鱗淵境的封印上蛻生化卵。仙舟方面也知道這是強無名客所難,自是給足了賠禮,五脈龍尊嘗試多日,好話說盡了,寶貝疙瘩們還是一副甯可在列車上就地封死都不肯出車門的模樣。
手段強硬一些,它們排隊撞牆,看的雙方眼皮直跳。
不得已,成了眼下這麼個狀況。
丹恒沉默不語,我以為他是要一條龍孵五個蛋,沒成想他被持明卵剝奪了孵蛋權以及列車登車權,屬于有家不能回,隻能在宇宙裡碰運氣的龍。
至于他要碰什麼運氣?
碰到我。
持明五脈,現下隻有一個因罪驅逐在外的持明能夠捕獲這種可能性,我會避開仙舟,但不會避開列車上的無名客。
倒也不愧是不朽命途的映射,正巧鎖了一個我有空又沒工作的當口。
我跟着丹恒借着開拓的錨點抵達了列車附近。
在我觸碰錨點,借助開拓的力量準備抵達目的地時,丹恒欲言又止,等錨點正常發揮效用後,我們一前一後出現在錨點附近。
“你一直在車上?”
“工作過。”
我們登車的時間點車内正在上演這段日子很平常的劇目——持明卵和某個龍尊的她/他追它逃。
一個六相冰色系的少女扶額歎氣:“咱就是說,讓丹恒流落在外真的好嗎?”
還有兩位,一是領航員姬子,另一位是被丹恒稱作楊叔的列車成員。
他們正準備回答些什麼,餘光瞥見我和丹恒,提醒了少女一句:“三月,客人來了。”
“你們好,無名客們,我是應丹恒邀約過來處理持明卵滞留一事的,你們可以叫我海拉。”
在那兩位——姬子和楊叔——見到我這張臉時,他們的反應告訴我,他們認得我。
可能是公司對海拉的宣傳吧,亦或者是,海拉系統那次亮相,給人的震撼有點大。
“海拉女士,很高興見到你。”
極短的時間内,姬子女士的眼神從我身邊掠過,落到了丹恒身上,丹恒微微颔首,肯定了她的猜測。
“倒是沒想到,會是在這樣的情況。”
她恰到好處的表現出一點驚訝。
“姬子女士預想中的見面,難不成是在我的工作場所。如果是這樣的話,那我一定會找你要個簽名。”
因為很值錢。
我此次上車是為了解決持明卵的問題,自覺跟領航員打過招呼後,便開始了工作,“出來。”
陳述語氣。
沒有提高音量。
列車另一節車廂卻在這句過後發出了什麼東西高速沖出來的嘯聲,是五顆持明卵和一脈龍尊。
龍尊在出現之前克制住了自己。
持明卵沒有刹住車,結結實實的跟我撐開的盾貼臉了,反震的力量都讓車廂疑似晃動了一瞬。
五顆持明卵歪歪扭扭的掉了下去、貼着盾滑下去……不一而足。
三月少女整個人成了灰白色,“完了!”
“還好。”我出聲安慰對持明卵的強度沒有正确認知的三月姑娘,“它們隻是被震暈了,不會碎的。我的前代拿它們砸過建木根系都沒碎。”
“持明對它們的看重不過是溺愛過了頭,在它們賴着不走時,就應當将它們踢下去。”
“……”
旁觀多時的楊叔推眼鏡的動作打破了短時間的氣氛凝滞。
一條龍尾默不作聲的将持明卵都收到第四顆,被我盯着,尾巴尖都僵硬,還直挺挺的去撈了第五顆。
我偏頭,丹恒調整了下距離,好讓我看清楚他龍尾巴的顔色,那條明明是虬龍的尾巴,不是蒼龍的。
我歎氣,持明一如既往的不會看眼色,“起來,活着就别裝死,裝死就别活了。”
炎庭君很絲滑的同手同腳的出來了。
……
我掃了一眼地上。
持明卵扭扭捏捏的飛了起來,排的筆直一溜。
“你是持明卵?”
我擡眼,稀奇的看了一眼炎庭君。
“我可以蛻生化卵。”
過于鎮定,要是尾巴尖上的鬃毛不在顫就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