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三更的小鎮,正是美女睡美人覺的好時間,而孤單的美女,我,卻拘束地坐在一張單人沙發上,身邊纏繞着一個絕對陌生的男子氣息。
而身前是一群到處翻箱倒櫃跟強盜沒兩樣的男人,喔不,還有女人。
他們到處折騰着,名酒名煙保險櫃,瓜子花生礦泉水,逮着什麼拿什麼,就連角落用來壓桌角的“yellow ”小說都被他們挖出來看。
看着我精心布置的家被弄得亂七八糟,說不心疼是假的,但隻要瞅一眼旁邊死不瞑目的人,我的心又瞬間不疼了,畢竟喪命和傷心我還是分得清孰輕孰重的。
我長歎了一口氣,隻覺頭有點痛。
“你怎麼了?”緊挨着我坐的俠客湊上前:“是困了麼?你要不靠着我睡一會兒?”
“嚯!”我忍不住帶了點小驚訝看他一眼,不得不說我的能力真太牛了。
這瓜娃子捧着手機殺怪的動作沒有絲毫卡滞,就連眼珠子都不帶飄我一下,但毫無感情的關心卻脫口而出。
瑪德!這狗裡狗氣的模樣,我嚴重懷疑他跟我閨蜜的男朋友是一個媽媽生的。
還是說全天下男朋友都這樣狗?
嘶!還是扯兩根頭發做親子鑒定吧。
“那個,你頭發亂了。”我向來言出必行。
然而我的手并沒有來得及拔下頭發,因為手機響了。
“你愛我我愛你……莉娅永遠甜蜜蜜……你愛我我愛你……米露米露在哪裡……”
俠客盯着不知道是哪國語言呱呱亂叫的手機一臉迷茫,遊戲也因為電話的到來已經暫停了。
是哪個好人半夜三更打電話問候我啊,我看了一眼來電人。
嚯!是閨蜜米露。
我眼睛一亮,毫不客氣地把手機從俠客手裡搶了過來,接通鍵一摁。
米露獨有的爆炸聲沖了出來:“莉莉娅,我想看日出,go不go!”
衆人都不約而同停下了手裡的活兒,看了過來。
我話還沒開口,腰間突然一緊,高大的身軀撈着我向後靠緊,陌生的男性胸膛裡,耳邊是俠客近乎輕聲的呢喃,“你要去麼?莉莉娅。”
灼熱的呼吸輕灑在我耳畔,弄得我全身雞皮疙瘩蹭蹭直冒,“嗯?”
“哼!”飛坦冷笑一聲,拖着屍體從面前緩緩走過,蜿蜒的血把我白色地毯染紅了一片。
我一個激靈,拒絕張口就來,“不去!謝邀!”
言語很是堅定,其實心裡早以淚流滿面。
“哎?你是在有事麼?”米露語帶疑惑。
嗚嗚,姐妹,真相了,我在遭受兩面夾擊。
等下!我腦中靈光一閃。
或許,我還能說什麼,比如對個暗号求救什麼的。
腦子裡猛地過了一遍我兩相處時約定的危險暗号,唔……
超!暗号是啥來着了……( ̄A ̄)
我想了一下說道:“那個,我男朋友來了,我要陪他,就不去了吧。”
這個“吧”我說的很沉重,希望這話她能聽懂麼?姐姐我單身宅女十九年,是個朋友都能想到怎麼可能會有男朋友。拜托啦,姐妹,你睜眼看看我可好!
那頭沉寂了一會兒,小聲道:“你終于獲得了入室搶劫般的愛情了麼?那我剛剛沒打擾到你運動吧。”
……阿西吧,神特麼入室搶劫般的愛情,我就知道我閨蜜腦子裡跟我一樣全是顔色廢料。
“你帶東西了麼?需要我送……”
耳聽着米露越說越離譜,我尖叫出聲,“啊!閉嘴!不用!謝謝!”
沒救了,為了防止她再說出什麼不得了的話,我趕緊敷衍了事,“啊!叭叭叭,下次再約哈~拜拜。”
挂完電話,我蓦然松了一口氣,估計再晚一秒,臉就要丢到流星街了。
其他人似乎也松了口氣,又恢複了忙忙碌碌搜刮之旅,俠客則是繼續霸占我手機。
看着一群不把别人家當家的人,還有那個完全不懂我的閨蜜,突然間我覺得有點委屈,嘟着嘴下意識就埋怨起來:“你就這麼由着你朋友嚯嚯我家?你還是不是我男朋友?”
衆人停了下來,瑪奇也從小說裡擡起頭,相較于我的委屈,他們貌似很在乎俠客怎麼看。
在他們眼裡我隻不過是俠客的附屬品,毫無人權。
頂着衆人的注視,俠客笑眯眯湊近,“有什麼關系嘛,都是一家人,你家就是我家,我家就是大家家。”說完輕輕在我臉頰上碰了一下,黏黏膩膩觸感讓我很是難受。
神特麼一家人!誰跟你家人。
瑪德,我臉髒了!這臉不要了不要了。
我猛地垂下頭,假裝抹眼淚似得擦擦臉,腦子裡後宮大戰的戲碼蹭蹭上線。擦到一半,腦子裡靈光再次一閃而過。
我好像有出去的辦法了!
我現在是在生氣對吧?那我是不是可以假裝吵架,然後奪門而去?然後……
好機智,就這麼試試……
說幹就幹,我猛地一把推開俠客,跳下沙發,叉着腰,争吵版戲精米露附體:“你心裡根本就沒有我,你隻有你的同伴,你跟你同伴過日子去吧!”
“我要跟你分……”
一根天線在眼前晃了一下……
“開……睡!”謝謝,我慌了。
我在說什麼?
我就這麼屈服在了一根小小的天線腳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