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嘴……唔!”
陌生的感覺讓我忍不住悶哼出聲,從他掌心的位置向内莫名升起一股灼熱之感,一時間我感覺自己就像是裝載着沸騰開水的燒壺一般,隻能發出尖銳的鳴啼。
艹!不知為何,我有種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的感覺。
“俠客!冷靜點,”他的手似乎被人制住了,派克呵斥的聲音離得非常近:“真不敢想象一向冷靜自持的你會變成這樣,把她交給我,快點。”
“我不,”抱着我的俠客似乎再次掙脫了,“我現在非常清醒,我知道我們的目标是離開這裡,而且我們也抓到了傑爾,我愛莉莉娅并不影響我們計劃。”
派克似乎在震驚:“這個念能力,太可怕了。”
不知道他做了什麼,我清晰地感受到自己勾在他腰間的腿和脖頸的四肢松軟垂落,周身所有的重量,完全倚靠在他腰間那隻堅實有力的手上。
身體是有了知覺,但這種知覺僅僅是淺淺的、微弱的,就像是漂浮在夢境邊緣般,沒有絲毫可以操控的權力。
“所以,你們到底是怎麼發現我在撒謊的,是因為我沉穩的心跳麼?”
我努力壓抑着自己,我能感覺到俠客就在我正前方,畢竟他的視線真的太燒人了。
我不知道他想做什麼,但我知道絕對不能讓他做什麼:“不管你想做什麼,一人做事一人當,米露是無辜的,她還為你們偷來了《亞巴頓編年史》”
“哎?你還有心思管他們?”
貼在耳邊的聲音莫名帶了幾分疑惑,隐隐約約還有幾分怒火,“你難道不覺得現在你自己,才是最危險的麼?”
恢複知覺後的身體會不自覺反應當前自己最真實的感受,就像現在,不知是激動還是害怕,我的全身開始難以自抑地顫抖,三世為人的我第一次感受到了何為難以自持。
要知道雖然經曆三世,可無論哪一世我與男子的親密最多也隻是背靠背作戰上,與人這麼親密,真真頭一次。
“你到底什麼時候發現的,”我難耐地問出了自己的問題,對于這個問題我真的很想知道,明明每一步我都做的很小心了,到底是哪裡出了漏洞。
“從始至終,”俠客的輕笑一聲,心間的手緩緩滑落,順着随風飄泊的衣擺,如同尋覓歸途般攀附向上,指尖跳躍着,不斷在脊背上炸出層層細微而熾熱的火花。
“你似乎很想營造一個善良、單純、遭人欺淩十多年的人設,可是,你似乎忘記了一開始你給自己定的身份是東果陀共和國的旅人,旅人怎麼可能會被記錄十九年前出生的。”
“漏洞百出啊,莉莉娅!”
原來那麼早之前就露餡了麼,但我依舊不是很明白,努力做着最後的掙紮,“東果陀共和國的旅人有什麼問題麼?我完全可以是嬰兒時期漂流到這裡然後被困的啊。”
“嬰兒旅遊?這話說的你自己信麼?”俠客語調漫不經心,一字一頓的說着,仿佛要将我宣判死刑,“你選任何一個國家我都不會懷疑,但你對東果陀共和國這個國家真的非常不了解,如果有機會,下次帶你去看看。”
下次?什麼叫下次?
到這兒為止,我不得不佩服俠客了,不管是觀察力、忍耐力還是本身的操縱力,似乎要高出我一個台階,但也僅僅是佩服而已,更多的是恐懼。
我不該招惹他們的,或許當初切開防盜網直接逃跑,也會比現在要好得多。
好可怕,我感覺自己就像是一條擱淺的魚,他的手指就像是點燃的火把,所到之處似乎要将我焚燒殆盡。
俠客,你到底想做什麼!
“你的手,能不能不要亂摸!”
我努力為自己辯解,企圖挽回劣勢局面,“我承認我有錯在先,但我并沒有傷害你們,相反我還幫助大家一起找線索,我們一起離開這裡,以後井水不犯河水……”
“井水不犯河水?”
腰間的手蓦然收緊,力度之大讓我幾乎喘不過氣來。
在我還沒完全反應過來是,耳邊清晰捕捉到了一絲咬牙切齒的味道,“可是,讓我百分百深愛你的人是你啊!”
那聲音中夾雜着滿滿的怒意,讓人心驚不已。
身軀被迫緊貼着他,酥酥麻麻的感覺從腳趾仿佛電流般迅速攀附至頭頂,讓人很容易失去理智,“你……你冷靜一點……我知道錯了,你放開我,我給你解除念力好不好。”
太可怕了,操縱系太可怕了,「操作系能力者都有着極強控制欲」這句話誠不欺我。
趕緊結束吧,我甯願被飛坦拖起來吊打,也不要受這種羞辱。
輕觸我的指尖一頓,“解除念力後我就會忘了你,對麼?”
“為什麼你連這個都知道,不可能。”俠客的話讓我大驚失色。
俠客緊緊抱着我,讓我的頭緊貼在他胸膛,“說起來最終确定你有問題,還是你跟飛坦、瑪奇守家的時候。”
“那時候我跟派克嘗試着前往小島邊界,蓦然間腦中卻斷片了,有人告訴我,我有了個女朋友,她的名字叫莉莉娅,可我腦中,一點也沒有莉莉娅的記憶。”
“但當我踏入某個範圍的時候,陌生的記憶幾乎一口氣闖入我的腦中,且無論我哪一刻對你有所懷疑,腦中會立馬浮現相關事件将其反駁,這很奇怪不是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