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想接手爛攤子,他們發現搞砸一切後選擇自殺,我能怎麼辦。”
“我有在努力挽救戰場,但總部早已被滲透,誰來指揮都是這個局面。”
“每個小隊都不聽我的指揮。”
總指揮望着阿格爾手臂上的紅色袖章,扭頭朝以撒露出諷刺的笑容。
“敵人進攻,你們FOXTROT隊在哪裡?我親愛的F隊指揮官。”
“我拿着聯絡器大喊回防時,你們為什麼不回來。”
嘲諷聲下隐藏着挫敗與憤怒。
說完,總指揮也不期望以撒回應自己的問題,又繼續望着阿格爾說道:“前幾名指揮官還将彈藥都集中在總部,無異于主動讓藍方攻擊。”
“作為繼任總指揮的人,我都沒有生氣,你又急什麼。”
阿格爾張嘴,又把想說的話咽了回去。
如此聽來,好像不應該責怪眼前的總指揮。可一支軍隊的靈魂不該是這個樣子。
阿格爾隐約抓住了一縷思緒,卻不知道如果反駁,該如何解釋走向勝利的道路。
或許總指揮真的努力了?
阿格爾思維混亂,理智告訴他總指揮官有罪,但感性又告訴他戰局打成這樣,誰來當指揮官都沒有辦法挽救。
他骨節泛白,更加用力地握緊了指揮官的衣領。
“你……”
總指揮難受的幹咳了一聲,擡手示意阿格爾把衣領松開。
“咳咳咳……我真的已經盡力了。”
“你以為我想輸嗎,我也不想輸啊。”
“可是接手總指揮後,才發現什麼也挽救不了。”
“你們卻還要怪我,恨我……你知道那種無力感嗎。”
“我……咳咳……”
随着吐露心聲,總指揮神情變得悔恨與懊惱,一副自己也不甘心的模樣。
阿格爾漸漸松開了手指。
也許這位總指揮真的沒有任何過錯,是自己過于激動了。
這場比賽本就以失敗告終,早在紅方第一次更換總指揮時就決定了慘敗結局。
要怪,也隻能怪自己被分配到了紅方陣營。
“抱歉。”阿格爾誠懇的道歉。
此時他才發覺,把戰場失利的原因都集中在總指揮一人身上,過于無理取鬧。
自己不該這樣做。
阿格爾和總指揮官暫時達成了和解。
有了這個想法後,阿格爾馬上轉身想對以撒解釋,避免以撒也追究總指揮官的責任。
沒想到不等阿格爾開口,軍靴踩踏水泥地面的聲音與金屬摩擦延展的聲音響起,奇異搭配回蕩在空曠的房間裡。
“請讓讓。”以撒平淡且有禮貌。
他從腰間抽出折疊的工兵鏟,冰涼的鐵質工具慢慢延展恢複成了原本形狀。
阿格爾後退幾步讓開了道路,他想問以撒要做什麼,可眼睛隻是剛剛停留在以撒身上,随即眼前飛濺起一抹血紅。
帶着血腥味的滾燙液體越來越多,從傷口噴湧而出。
一條狹長極深的傷口出現在喉嚨位置。
以撒動手了。
他平靜地凝視着總指揮脖子處的傷口,看着那汩汩鮮血噴濺在自己身上,習以為常。
仿佛他沒有用工兵鏟劃開總指揮的脖頸,隻是拿着薯條蘸取番茄醬。
總指揮毫無防備,整個人不敢置信的伫立在原地。下一秒,本能的伸手按壓脖頸止血。
他不明白,自己的那套話術絕對沒有問題,可對方為什麼還要攻擊自己?
總指揮官想要開口,但已經來不及了。
他隻能喘着粗氣胸廓劇烈起伏,血液從指縫間噴灑而出,擋也擋不住。如同一顆被捏爆的番茄,即使他嚴絲合縫地捂住傷口,猩紅液體依然會無孔不入的流淌。
以撒還是一副平靜的面容,仿佛沒有攻擊任何人。如果總指揮官不推卸責任,說出那套虛僞言論,他還是那個無動于衷的局外人。
可聽着那可笑的無辜言論,以撒感覺就像有蚊子在耳畔嗡嗡,必須要解決還給自己一個清淨空間。
既然不想輸掉戰場,就聯絡還能聯絡的部隊,集結還能集結的士兵重新攻打回去,而不是在這裡蜷縮一團,放棄指揮。
戰鬥失敗,誰都可以推卸責任,唯獨總指揮官不行。
大多數士兵對于戰場,戰鬥任務都是迷茫的,所以需要經驗豐富的軍官與統一全員的總指揮官。
總指揮官去安排軍官,軍官在複述作戰命令。每一步行動,到哪裡,做什麼,幾個人去,全都需要總指揮官的指令。
尤其是新兵,初次上戰場實操與理論不同。生命隻有一次,他們的第一反應就是把所有子彈打光,這是人的本能。而指揮的作用就是讓新兵克服人性的恐懼,有選擇性的開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