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是血肉長成的,受傷會疼失敗也會難過。可在雙方模拟對戰中,指揮系安排給武裝系學生的任務,總是全然不顧危險傷亡因素。
武裝系學生也曾向院長反映過這種惡劣情況,但戰場中,士兵的本質就是聽從指揮,服從命令。
遇見能力強,愛護士兵的指揮官還好。如果遇見心眼小,瑕疵必報的指揮官,就等着剛進戰場便被分配進“敢死隊”裡。
都是什麼人來帝皇指揮系?
委婉點是:精明算計,滿腹戰術、标準極高。
假如想聽直白,武裝系學生會說:一肚子壞水、毫無下限,對他人嚴格要求,對自己毫無标準。
如果能采訪到大四武裝系學生,詢問他們對于帝皇指揮系學生的觀感,那他們的表情如同扇形統計圖:七分薄涼,兩分悔恨,一分堤防。
大四武裝系學生會違背良心的誇贊到:
“啊,指揮系?”
“那裡各個都是人才,說話又好聽,人情味也十足,我超喜歡指揮系。”
“你難道想讓我說指揮系的壞話,切,壓根沒有的事。”
可如果采訪者表明自己隻是武裝系新生,想了解學校真實一面後……大四武裝系學生的面孔隻會寫滿咬牙切齒四個大字。
“去他媽的指揮官!”
這大概是三大軍校中,帝國皇家軍事學院的額外特色。
而以撒一行人加快步伐,直到馬上踏出軍校南門望見遠處的青色山嶺,才發覺大概是被人騙了。軍校南門地處偏僻,就在不知道該往哪處走時,偶遇了幾名剛剛走出山林,提着維修包的高年級後勤系學姐。
衆人急忙詢問回指揮系寝室樓的道路,引來學姐們一陣清脆笑聲。
“指揮系寝室樓怎麼可能在這邊,在往南走是後山了,那裡是後勤信息院的實驗場地,你們宿舍在北邊圖書館隔壁。”
“新生好可愛,是拿反地圖跑到這裡了?往常這邊不來人,你們幸好遇見了我們。”
“快一點趕過去吧,還要領學生卡和軍服。”
衆人徹底曉得,自己被武裝系高年級學生指了反路。
臨走之際,學姐又叫住了四人。
“你們等一會,我聯系了你們系的學姐。”
後勤系學姐聯絡了熟悉的指揮系同伴,通知對方有新生誤跑到了後山附近。怕以撒等人繼續走錯路,拜托對方把四名小可愛領回自己院系寝室樓。
指揮系學姐很快趕來,照面時略帶詫異地看了一眼烏格的打扮,随後扶了下眼鏡,表情嚴肅的又看了一眼慶陽江,“都是指揮系的?”
在得到明确答案後,學姐态度明顯溫和了,“跟我走吧。”
她把四人帶領到指揮系寝室樓前,随即什麼也沒有說便離開了。衆人想道謝,她也隻是揮揮手。
一路走來,四人見慣了各系新生吵鬧的景象,也見識到了武裝系寝室樓的熱鬧場景,可指揮系寝室樓前寂靜無聲,堪比無人區。
附近極度安靜,除了他們再沒有其他人。
金龐龐原本想在這裡與以撒分别,畢竟寝室按照分數分配,以撒不與他們在一起。但往二樓走去,以撒與金龐龐等人一同在樓梯轉角處拐彎,站在了1-Z門口。
“怎麼了。”金龐龐不解以撒為何不離開,還要跟着他們。
但未等到解釋,慶陽江瞧了瞧門口的名牌與照片,“哈哈哈,以撒同學原來與我們同一個寝室啊,居然瞞到現在。”
烏格與金龐龐立刻看向名牌,“怎麼可能?”二人都表現出詫異。
來之前官網名單中,1-Z宿舍欄内并沒有以撒維爾的姓名。
慶陽江早忘掉自己也看過寝室分配名單的事情了,他咧嘴笑着問道:“但以撒同學名字後面怎麼還跟着的武裝系三個字,這是什麼意思?”
“因為沒考入指揮系,但勉強符合武裝系的資格便來了。”以撒簡單地解釋了一句。
“怎麼可能!”金龐龐又一次提高嗓音,顯然不相信以撒的說法。他連忙告訴烏格與慶陽江,以撒在入學戰場上是如何逆轉戰局,從我方慘敗變成了敵我平手。
“而且當時還斬殺了我,”金龐龐手掌做刀狀朝自己脖頸處一劃,“當時他面無表情,飛快地拿刀砍向我的腦袋,鮮血噴濺幾米高!”
慶陽江張大嘴巴,沉默地望着金龐龐又望着以撒,分不清誰真誰假。
烏格則沒什麼驚訝表情,推開擋在門口的金龐龐,“小隊指揮敢戰場殺死總指揮官,那肯定是總指揮官做的太過分了。”
“既然都是一個寝室的,就别站在外邊聊了……”
而這一聊,就來到了深夜。
次日,準備前往教室報道的各系新生們,集合在了帝國皇家軍事學院中央廣場處。
烏泱泱的人頭,整齊的軍裝形成了一片黑色的海洋,加上白色大理石地面的反差,說不出的肅靜。
與往年不同,中央廣場演講台上沒有出現格林馮校長,反而站着指揮系學院的院長。
指揮系院長也沒有客套與迎新賀詞,打開揚聲器第一句話就是:“新生入學表演賽于一小時後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