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晦站在洗手間門口,眯着眼睛看着面不改色的江白:“我發現你......也挺欠兒的。”
江白心說跟你比還差點。
謝晦捏起他的下巴,咬牙切齒的聲音裡帶着點笑:“第幾次偷聽了?嗯?你怎麼那麼好信兒?”
江白承認自己剛才确實是帶着點看熱鬧的心态,他進洗手間之前聽到的話,他知道謝晦肯定也聽見了,他原本是可以洗快點,在那兩人出來之前把謝晦帶走讓他們躲過這一場毒打,可那話聽着确實讓人不舒服,所以他故意磨蹭了一下,甚至帶着點吓唬人的勁,讓那兩人逃似的往外走,結果撞上了他們口中的謝瘋子。
他也是有意讓謝晦出出氣,不然這口氣憋着,搞不好就憋到他頭上了。
“疼。”江白推開他的手:“我餓了。”
不知道是謝晦那一腳讓他心情好了還是因為點别的,回到包廂後謝晦不在闆着臉,還把菜單遞給江白問他想吃什麼。
江白點了幾個自己愛吃的菜,服務員出去後,他看了謝晦一眼:“你不生氣了?”
謝晦:“生氣又怎樣,又沒人哄。”
江白有點無語,多大人了,控制不了脾氣還老讓人哄:“别生氣,傷肝。”
謝晦“啧”了一聲:“那你告訴我,我怎麼才能傷那小兔崽子的肝?”
江白覺得謝晦跟刑樂的心理年齡大概才不了多少:“你幹嘛一直跟他過不去,他就是個小孩,你就不能讓讓他?”
謝晦嗤了一聲:“我像他那麼大的時候也沒人讓着我,憑什麼我就得讓着他?”
江白一時沒了話......
服務員送進來一壺茶,江白剛要拿就被謝晦搶了過去,謝晦倒了一杯推到他面前。
江白看着謝晦的動作:“你其實沒想把刑樂怎麼樣對吧?”
按照謝晦的性格,要是真想動手第一次見面就動手了,根本不會忍到現在。
謝晦一邊給自己倒茶一邊說:“我真動手了你還不得跟我急?護的跟什麼似的。”
江白對人一直都冷冷淡淡的,哪怕回了江家也沒個笑臉,可對着那個小磕巴不僅笑,話也多,謝晦是想抽那小子,掂量了一下後果又覺得抽他劃不來。
謝晦雖然沒想打他,但不爽卻是真的:“口條不利索,話還他媽那麼多,張口就管人叫叔,一點教養都沒有。”
見他一直記得刑樂說他老這點,江白有點想笑,他偏頭清了下嗓子,轉過頭時換了個話題:“你舅舅是來看我的嗎?”
謝晦頓了一下:“他就是想看看你,沒别的意思。”
這話不解釋還好,一解釋反而有點此地無銀。
謝晦看了他一眼,見江白默默的喝着茶水斜着眼睛看他,他啧了一聲:“好吧,他确實是因為你才來的,他不信你,不光是你,他任何人都不相信。”
葉青死後,謝晦把家裡鬧的雞犬不甯,謝洪啟說他遺傳了葉青的精神病,親手把他送去了精神病院,後來他被葉邵黎接出來帶去了國外,最初那兩年謝晦的情緒一直不穩定,為了保護謝晦,但凡出現在謝晦身邊的人葉邵黎都要查個底朝天,哪怕有一丁點可疑的地方這個人第二天就不會再出現在謝晦面前。
程憎曾經也被葉邵黎懷疑過,不過那小子命大又頑固,自己逃了出來,換做江白,謝晦不覺得他能有程憎那麼命硬。
江白放下茶杯:“程憎為什麼那麼怕他。”
謝晦:“他們兩個見面就打,程憎打不過他。”
江白不是很能理解他們明明是一夥的還有相互鬥毆的行為。
服務員進來上菜的時候江白連人帶椅子被謝晦拽到了身邊,對于挺大一張桌子倆人非得貼在一塊坐這種情況服務員應該是見怪不怪了,目不斜視的把菜上好,然後走了出去。
謝晦不分場合不分地點随時随地亂來的行為讓江白有心裡陰影,他提醒謝晦:“我下午還要去學校。”
謝晦一隻手搭在江白身後的椅背上,另一隻手把菜夾到他盤子裡:“知道,吃完了送你回去。”
江白看了他一眼。
謝晦揚了揚眉:“看什麼,我是那麼沒譜的人嗎?”
是啊。
你難道對自己沒有點認知嗎?
謝晦眯着眼睛嘶了一聲:“你這不吱聲的時候也不知道都在心裡罵我些什麼。”
那可多了。
江白看着謝晦一個勁往他的碗裡夾菜,他問:“你不吃嗎?”
謝晦壞笑着看他:“不急,先把你喂飽。”
江白:“......”你就說你欠不欠罵。